第68章 嚼骸胎（1/2）

新生的光在喉骨成型前便被掐灭。叶尘呕出的第一声啼哭炸成带刺的星链，将初代叶尘掌心那颗桂花糖绞成齑粉。甜味在真空中发酵成黑色霉斑，刹那间爬满三十六个重启的宇宙模型——那些都是初代族长脊柱上正在溃烂的时空疖肿。

\"这是妈妈给的最后礼物。\"初代叶尘的瞳孔析出青铜砂，指尖霉斑凝聚成微型产钳，\"要含着吃。\"

叶尘折下两根肋骨交叉成拒马，却在触到产钳的瞬间软化坍塌。新生宇宙的骨骼发出爆米花般的脆响，远处几颗孕育中的恒星突然异变成巨婴颅骨，牙床开合间喷出带佛经纹路的脐带血。他后撤时撞碎的星云里，掉出个正在自体繁殖的青铜棺椁群。

沧溟龙女的叹息从棺椁纹路中渗出。叶尘被霉斑覆盖的手背突然浮出哺乳类动物的抓痕，疼痛掀开的皮肉下露出微型碑文：你偷的命是从所有平行自我身上撕下来的。

婴儿啼哭的声波击穿防护。初代叶尘的产钳已夹住他三块脊椎骨，钳口喷出的羊水正在溶解骨密度。叶尘反手抠出自己眼窝里半凝固的星髓，拍进对方胸腔的瞬间，七百个平行宇宙的癌变创口开始喷涌腐殖质。

\"编号的劣等品。\"初代族长的人形阴影从腐殖质里站起，脊椎挂着未被消化干净的星核，\"该换实验素材了。\"

新宇宙的胚胎膜突然反包。叶尘被裹进带有消化酶的人造羊水里，看到无数半透明的自己正被初代族长开膛破肚。最左侧的透明腔室里，沧溟龙女的记忆腺体正在被移植到机械子宫——原来所有轮回里母亲的眼泪都是人工合成的催产素！

产钳穿透腹腔的剧痛催生出变异。叶尘的肠子绞成dNA螺旋状钻出体外，缠绕住初代叶尘正在量子化的左腿。被勒住的肢体散落成星沙，每粒砂都映出他被制成标本的未来形态——七万种死法里唯独缺少老死这一项。

\"痛感是很好的生长激素。\"初代族长撕下片叶尘的腹膜贴在实验日志上，\"让妈妈看看......\"

日志突然活过来咬住他的手腕。齿痕渗出带桂花香的黑血，滴落在培养舱的瞬间激活了暗门。叶尘趁机拽出自己被解剖的胃袋砸向监控屏，酸液腐蚀出的破洞里，露出宇宙之外的真实景象：所有修真位面都在某种巨型生物的牙缝间颤动。

初代叶尘的半个身体正在结晶化。他断裂的脖颈处喷出数据流，汇聚成沧溟龙女当年的分娩监控——画面上，产房的地板正在渗出青铜溶液，而接生婆的机械手指间藏着星核置换器。

叶尘撞碎培养舱的脊柱锁。飞溅的神经突触粘结成弦刀，劈开初代族长喉咙时，喷出的竟是当年龙女喂他的第一口初乳。乳香唤醒了嵌在头骨缝隙里的逆鳞碎屑，所有被割裂的时空突然开始交叉感染。

新生宇宙的胎膜大面积溃烂。初代叶尘残存的右眼突然坍缩成虫洞，把叶尘整个右臂拽进去搅碎成原始星尘。剧痛中爆发的肾上腺素催生出共生骨甲，那些覆盖在体表的骨质层竟带着被炼化的时空疤痕。

\"编号正确了......\"初代族长打开胸腔内的全息投影仪，\"看，这是你真正的出生证明。\"

叶尘的视网膜被烫出焦痕。投影里，浸泡在青铜溶液中的早产儿被剜去了额骨，替换成雕刻着弑神程序的星核芯片。产床边忙绿的机械助产士瞳孔里，旋转着他迄今为止所有转世身的死亡编号。

腐烂的桂花香骤然浓烈。叶尘呕出带螺纹的胆汁，液体落地形成逆五芒星阵。阵法共鸣的频率击穿了培养舱的防火墙，释放出所有失败实验体残留的怨气。那些漆黑的憎恨附着在他的共生骨甲上，凝成倒刺状的弑神武装。

初代叶尘突然唱起摇篮曲。音符化作液态锁链捆住暴走的怨气，却被叶尘新生的骨刺反绞成竖琴。弹拨发出的声波共振，竟让整个实验室的时空结构开始排异反应——墙壁渗出带记忆的脓血，地板翻卷出记载着罪恶的舌苔纹理。

沧溟龙女的残影在脓血中一闪而逝。叶尘扯断三根肋骨炼成破甲锥，刺入初代族长颅内的瞬间，感受到对方正在反向解析自己的痛觉神经。他突然调转锥尖捅穿自己心脏，用骤停的假死骗过监测系统，腐烂的血液里析出的竟是星核卵的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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