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跳楼(2/2)
“哦。”
费宝树保持狐疑,却也未深究,几个孩子的妈妈,她岂会不清楚大孩子带小孩子和父母带孩子压根不是一回事。
冼耀文心里清楚自己的解释站不住脚,却也懒得临时编一个更好的解释,懂得带孩子不是什么大问题,没必要刻意追求严谨。
少顷,小家伙来到厨房,踮起脚想窥探冼耀文手里的玻璃钵,冼耀文瞧见,放低玻璃钵亮给小家伙看,“sade.”
“sade.”
“沙拉。”
“沙拉。”
冼耀文念一遍,小家伙就跟着念一遍,念了七八遍,小家伙的口音基本没差,他叉起一点沙拉递给小家伙。
小家伙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津津有味吃起来。
冼耀文蹲下,手里捧着玻璃钵,方便小家伙吃了一叉再来一叉。
费宝树来到他的身后,也蹲下,一脸慈祥,“跟树莹小时候一样乖。”
“树澄呢”
“她呀,淘气。”费宝树的目光里流淌出足以化开南极冰霜的暖意,嘴角的弧度恰似三岁孩童初绘的彩虹。
冼耀文捏住费宝树的手背,“我打算把小家伙当干女儿养,等小家伙能流利说话,让她叫你姆妈。”
“我姆妈她不是有姆妈吗”
“阿里娅短期内不会离开迪拜,小家伙成长中又不能缺失母爱,你有带孩子经验,只好让你辛苦一下。”
“好吧。”
“听你口气有点勉强。”
“带孩子太累,我已经带了五个,耐心耗尽了,不一定能带好她。”
“理解。”冼耀文颔首,“你先帮我带些日子,后面我另作安排。”
费宝树转脸看着冼耀文的脸,略带一丝担心道:“老爷,你不会生我气吧”
冼耀文轻笑一声,“一起睡了这么久,还摸不准我的脾气我哪会这么容易生气,放宽心,我不会勉强你做不愿意做的事。”
“嗯。”费宝树将头倚在冼耀文的臂膀上。
安静的看着小家伙吃到过瘾,抱她回床上睡觉,冼耀文让费宝树先休息,他自己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等待的间隙,倒了杯红酒,走到阳台吹吹风。
第一缕风刚扑面,时刻警惕着的他敏锐地发现隔壁一栋楼的阳台上有人,一个女人,坐在护栏上,双脚悬空,手里拿着酒瓶。
巴黎建筑的阳台护栏多为铁制,这里也不例外,护栏很薄,坐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固定点未必牢固,坐在上面很可能带着护栏一起掉下去。
脑子清醒又不想寻短见的人不会坐在上面。
瞥一眼女人,冼耀文往楼下看了一眼,心里下意识计算女人摔死和半身不遂的概率。
结果很快算出,他又瞥了女人一眼,看不见正脸,能看见的侧脸和身材都不错,丰胸、细腰、肥臀,丰满沙漏型身材。
“挺可惜。”
心里嘀咕一声,冼耀文收回目光,享受自己的微风。
今夜是满月,星光璀璨,巴黎近郊的烟囱造孽还不够深,没有彻底毁了蓝天,月光、星光没有遇到太多的遮拦,洒在房子上、街上,能见度不比傍晚差多少。
这样的夜在春天有点浪费,若在初夏,正适合去贝隆河口摸生蚝,河边生起篝火,烤一半,煮一半。
对他来说,法国最好的风景都在地中海沿岸普罗旺斯-阿尔卑斯-蓝色海岸大区,尼斯、马赛、戛纳。
马赛太乱,法国黑帮八成在马赛,戛纳太闹,电影节吸引了太多的目光,相比之下,尼斯是最宜居的,过些时日打发孙树澄这个不省心的过去置办一座庄园。
戴高乐未来一些年都会郁郁不得志,有的是时间慢慢结交,查令十字路84号在出版界出名后,可以向这位文笔不俗的文学爱好者约稿,然后顺理成章约他去尼斯游泳、踢球、骑马打猎。
顺着戴高乐的脉络,冼耀文再次梳理法国当下政治人物、政治家族和实力强劲的商业家族。
一个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出现,樊尚奥里奥尔、勒内科蒂、阿兰波埃、乔治蓬皮杜……
然后,就没有然后,他不招惹女人,女人却想搭理他。
“我要跳楼。”女人忽然对他喊道。
冼耀文没搭理,只是听出女人的法语有口音,没太注意,分辨不出母语。
见冼耀文不搭理,女人又喊道:“我要跳楼,你别来烦我。”
冼耀文转头看向女人,轻笑道:“我在放洗澡水。”
低头,看一眼手表,“请在45秒内跳,或者半个小时后再跳,我没有见过跳楼,请允许我欣赏你的表演。”
闻言,女人瞬间炸了,她想找个人劝她别跳,不是找观众,她甩着头发嘶吼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我的房子,我的阳台,我想来就来。”
“你的房子你在说笑吗薇薇安在哪里”
女人的头彻底转过来,冼耀文能看清她的长相,但他并未注意,先是愣了愣,思考费宝树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法文名,以及为什么要起薇薇安这个名字。
念头一转,立马想到出处。
曾经和孙树莹聊天时,她提起有一个时期她疯狂迷恋国外名著和大片,也沉迷于给自己和他人起英文名。
而当初《乱世佳人》引入中文世界,女主角“vivienleigh”被译成费雯丽,薇薇安的中文是费雯,算是变相用了本姓,且“vivien”这个单词的英文和法文写法一样,发音也一样,挺好用。
自以为有了答案,冼耀文转头朝戚龙雀使了个眼色,戚龙雀会意,转身回客厅取了一份文件回来,翻了翻指向其中两三行。
冼耀文瞄上一眼,朝戚龙雀的腰间瞥了一眼,随即看向女人,“你制造噪音引起我的注意,想干什么”
“噪音”这个单词又刺激到女人,她赌气似的说道:“请你欣赏跳楼表演。”
“需要伴奏吗”冼耀文淡笑道:“伊夫蒙当的《落叶》伊迪丝琵雅芙的《在巴黎的天空下》《爱的颂歌》”
女人跳楼的欲望愈发强烈,她哀叹自己怎么找到这么膈应人的浑蛋倾诉,她歇斯底里吼道:“《玫瑰人生》。”
冼耀文举起酒杯,说道:“《玫瑰人生》适合在你的葬礼上演唱。”
故意低头往下看了眼,“你往下跳的时候记得在空中翻身,让头先着地,不然未必能达到你跳楼的目的,假如不幸脚先着地,你的大转子会脱离股骨大头,或刺进盆腔,或从你的屁股刺出来,不雅观,你也会半身不遂。”
又故意往女人的盆腔部位瞄了一眼,“你大概会失去自行大小便的能力,需要插一根管子进膀胱,再插一根管子进胃,以后你小便会如同开水龙头,哗哗哗,嘘嘘嘘……”
“filhodaputa!”
女人实在听不下去,用葡萄牙语飙了句脏话,太过用力,上身摇晃了一下,差点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