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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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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气得连连冷笑:“哀家是否对宫权感兴趣哀家在先帝后宫争来争去数十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先帝于我薄情,致死不曾叫我碰过宫权,如今我儿是皇帝,我还是不能碰!”

“我这数十年被困在这深宫中,难道就是为了在这慈宁宫安享晚年么!”

“要是如此,当初我何不出了宫去做个太妃,好歹还能悠闲自在!不至于被困在这四堵墙内,寸步不得行!”

她当真是怨恨至极,连向来不离口的哀家二字都被她忘了。

周嬷嬷沉默良久,她低声道:“再过十日,就是皇上的生辰。”

皇上的生辰在五月十四,恰好是下次他来慈宁宫请安前,周嬷嬷止不住地想,适才皇上滞留的时候,是否在等太后娘娘主动提起此事

但娘娘一心只替杜才人说话。

太后的恼声戛然而止,她偏过头去,不言不语。

傍晚时分,胥砚恒倚在位置上,听着底下人将他走后,太后在慈宁宫的话一一道来。

他耷拉着眼皮,视线的焦点好像在案桌上,又好像不在。

魏自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扳指从案桌的一方滚过来,又被胥砚恒推过去,来来回回,扳指总是滑不到正确的轨道上,整个养心殿内只有扳指滚动的细微声。

魏自明不知道这一刻皇上在想什么。

好像自年少时,皇上就是如此,每每从娘娘宫中回来后,他总是无意识地发呆一会儿。

每当这时,魏自明都在想,要是娘娘肯将一碗水端平些就好了。

不需要齐平,只叫皇上在的天秤这一端稍稍再加些砝码就够了,但事情常不如人所愿。

许久,魏自明听见胥砚恒的声音,有点轻讽:“你说,她怎么就是想不明白……”

魏自明有点懵,皇上应当是在说太后,但他不太能听懂皇上的意思。

胥砚恒却是没有再往下说的欲望。

母后总是想不明白,凡做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父皇在时,她谋害皇嗣,陷害妃嫔,纵是没有证据,但有时帝王的直觉不需要证据,她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如何对付后宫妃嫔上,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如同现在,她想要后宫权利,拉拢挑唆后宫妃嫔去争去抢,却是一而再地在他底线上蹦跶。

她永远抓不住重点,她也永远不明白,只要他一日不肯放权,纵她拉拢整个后宫妃嫔,也会有源源不断的新妃入宫。

胥砚恒不屑于迟来的悔恨,但对太后永远有一种难以排解的愤懑。

这种愤懑源于血脉,融入骨肉,将伴随他一生,至死不休。

玉琼苑。

胥砚恒很少在初一或者十五入后宫,众妃嫔早摸清了这个规律,褚青绾也不例外,她早早就洗漱入睡了。

睡得正熟时,她蓦然感觉眼前落下一片阴影,比夜色更暗,仿佛是一个人站到了她跟前。

噩梦惊醒,褚青绾倏然坐起,吓得一身冷汗,她转过头,正要惊呼,终于借着浅淡月色看清了来人。

惊呼变成了愕然,褚青绾惊讶,她仓促起身:“皇上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胥砚恒,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玉琼苑,夜色将他神情遮掩住,褚青绾只能看见他隐隐绰绰的轮廓。

这时,褚青绾也回过神来,她这宫中有人守夜,除了胥砚恒,别人也不可能不闹出一点声响就进来。

胥砚恒的声音和往日没有区别,透着些许揶揄和温和:“你倒是警觉。”

只是他再温和,也总是掩不住他话音中的冷淡,像是他平时望向人的视线,看似温柔却是不达眼底,透着些许清淡冷寒,有一股让人看不清摸不着的凛冽。

仿若他这个人处在千山高岭,万般人再是竭力靠近他也是徒劳。

褚青绾敏锐地察觉他情绪有些不对,她语气越发软和下来,她不问胥砚恒为什么而来,她只是关切:“您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她跪坐在床上,借着月色握住了胥砚恒的手,有些凉,她轻轻地哈了口气。

胥砚恒的角度只能看见她低垂着的头颅,手被人捧住,从肌肤上传来的热度轻易地感染了他,许是夜色叫人看不清,这一刻,女子的举止和她声音混在一起,温柔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胥砚恒单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女子些许错愕,她仰起头望向他,彼此四目相视,整个天地都仿佛静寂了一刹间。

摩挲她脸颊的手往下了些,顺着她的脖颈落在她锁骨,他顺势而下,俯身吻住了她,褚青绾没有一点抵抗之力,被迫倒在了床榻上,有人腰带被抽落地,褚青绾轻轻低呼了一声,抱住他的脖颈。

呼吸交缠,他吻得有些凶,不慎间磕碰到了她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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