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坐不住了(2/2)
谢铁丽也很无奈,这个局面也是他没有想过的。
毕竟,谁能想到胡为民执行力那么强。
而且,怎么说呢,《谋杀》他看了,写得真好。
要是拍成电影,话题度直接拉爆,影响力可不是报纸上的一篇文章能比拟的。
摇摇头,将这个荒诞的念头甩出去后,他又感到尴尬。
汪厂长交代的任务他必须去做,可你让他这么个老同志向胡为民求情,这……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北影厂里自然不会只有一两个人看了胡为民的新作,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可等事情发酵后,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胡老师厉害啊,新书写得这么好!”
“呵呵,你以为只是故事吗?”
“什么意思?”
“偷偷告诉你,这事是真的!”
“嘶,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就是咱们厂的事,只是被压下去了!”
“哎呦喂,哥哥啊,快告诉我,那个宫女士是谁,编剧又是谁?”
“宫女士,不就是龚……至于编剧,嘿嘿,大作家啊!至于那个传谣的人,我告诉你……”
“嘶!”那人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睁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可千万别传出去啊!”
“一定不传。”
那人等哥们走后,碰到一个熟人,“哥们,胡老师的《谋杀》看过吗?”
“看过?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别乱传……”
不出谢铁丽所料,《谋杀》的原型故事很快在北影厂传开。
大家一边吃瓜,一边传播,好不快乐。
文学部,江怀岩和梁晓生刚刚看完小说。
“胡老师太敢写了!”
“要出大事啊!”
他们一边赞叹于胡为民的敢想敢干,一边又为厂里感到担忧。
这并不冲突,支持胡为民和龚雪是出于公理和道义。他们担忧北影厂也很简单,因为他们就是北影厂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到了晚饭时间,关于龚雪就是小说里宫女士的传言,已经传遍整个北影厂。
当她出现在食堂的时候,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不是厌恶,而是同情、好奇、畏惧等复杂情绪。
因为自己的遭遇,让胡大作家出手,然后惹得北影厂上下人荒马乱,她的经历太过传奇。
龚雪将这一切看到了眼里,她知道胡为民的谋划已经初步成功。
中午一位女演员给她传谢铁丽的话,还有现在食堂的一幕就是明证。
……
经过一天时间的发酵,《谋杀》再次火遍燕京和周边城市。
民众对这部小说的讨论热情非常高,这种热情反应到媒体上,就是今天几乎绝大部分报纸都有对这部小说的评价和讨论。
《中青报》以《社会性谋杀与集体暴力》为题,写了篇评论:“小说(《谋杀》)的核心主题直指“社会性谋杀”这一残酷现象。宫女士并非死于刀伤,而是被谣言、舆论和群体的恶意“绞杀”。编剧的台词点明主旨:“杀死她的不是刀,而是口舌”,揭示了语言暴力的致命性。
同时,这也是一种现实映射。作品影射了现实中的“荡妇羞辱”现象,尤其是广大女性同志在工作中和社会上因性别偏见遭受的道德审判。谣言一旦涉及“性越界”,受害者往往被默认“有罪”,这种社会心理被刻画得淋漓尽致。”
《燕京晚报》将目光聚焦在角色塑造上:“宫女士作为悲剧主角,她的形象具有典型性。从最初的才华横溢、充满希望,到被谣言侵蚀后的崩溃,最后走向自我毁灭,她的心理变化层层递进,令人共情。她的无力感与挣扎,反映了个体在集体暴力前的渺小。
在群体形象刻画上,电影厂的同事、记者、邻居等构成了“无形的加害者群体”。他们并非直接行凶,却通过传播谣言、冷漠围观、恶意揣测推波助澜,展现了“平庸之恶”的恐怖。
其中关于反派的暗示耐人寻味,最终获得角色的女演员“意味深长的笑容”暗示了谣言的源头可能源于利益争夺,但作家胡为民刻意模糊真相,强调群体共谋的复杂性。”
《燕京日报》赞扬了小说的叙事技巧:“小说以近乎白描的方式叙述宫女士的遭遇,避免煽情,反而强化了压抑感。例如,宫女士自杀的描写简洁却震撼,与后续社会的狂欢形成尖锐对比。
通过谣言传播的对话、记者的扭曲报道、群众的议论等碎片化场景,拼凑出社会对个体的“围猎”过程,叙事层次丰富。”
《文艺报》在《思想与艺术价值》中赞扬道:“就文学性和思想性而言,《谋杀》非常成功,远超胡为民的其他作品。
《谋杀》小说虽短,但结构紧凑,意象鲜明(如“割腕的刀”与“口舌之刀”的隐喻)。结尾编剧的控诉是画龙点睛之笔,将个人悲剧升华为社会批判。
作品超越了简单的善恶二元论,探讨了系统性暴力如何通过日常语言、偏见和制度性冷漠实现。它迫使读者反思:我们是否也曾成为“谋杀”的帮凶?”
除了媒体对作品的赞扬外,民间对这部作品的讨论也格外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