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将死之人（2/2）

“药王谷的某些狂徒，本王可以保全性命，更可以照顾。”

他转身，目光如炬。

“本王与惜词感情深，却与药王谷不熟，本王不介意让药王谷从此消失。”

谢南煜身子一颤。

“药王谷千百年来救治天下苍生，你敢？！”

“淮子将军，鹊风将军，黎清民将军，这些将军乃他国栋梁，皆被本王斩于马下。”

“曾经户部侍书寒氏，桃李满天下的太傅柳氏，皆是有功之臣，本王照样杀个片甲不留。”

“本王没什么不敢的，只有愿不愿意与想不想。”

谢南煜脸色苍白，他没想到宋辞会如此决绝。

本以为自己与皇帝的关系，能让他有所忌惮。

却忘了……

忘了宋辞从来都不是善类……

沈惜词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月光洒在她清冷的脸庞上，映出她眼中的复杂情绪。

她曾敬重的师父，如今却成了她心中陌生人。

她看着谢南煜那曾经熟悉又现在陌生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她微微低下头，长发滑落至肩，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庞。

不想让失望和愤怒被谢南煜看见，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心中的痛楚。

她发呆地站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

周围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只有谢南煜和宋辞的对话在空气中回荡。

谢南煜突然看着沈惜词，目光复杂。

月光下，身影单薄坚韧，一如她曾经模样。

“沈惜词。”

他冷笑一声，声音中满是嘲讽。

“一晃四年，你我从未见面啊。”

沈惜词身子一僵，她抬头看向谢南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谷主。”她淡淡开口，声音清冷。

谢南煜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好一声谷主。

他曾经最得意的弟子，竟然以谷主相称！

与他如此生疏！

“你恨我？”他试探道。

沈惜词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

谢南煜立刻明白——

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绝。

“沈惜词，你也觉得为师做错了？”

他缓步走向她，每一步都都踏在沈惜词心上。

沈惜词抬起头，那双充满敬仰的眼眸此刻一片冰冷。

“得谷主多年照顾，常听医者仁心，以天下苍生为重。”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针尖般刺向谢南煜。

“可您如今所作所为，与您的教导背道而驰。”

谢南煜停下脚步，站在沈惜词面前，两人对视。

谢南煜看着她，点点头。

“惜词，为师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把你嫁给夏星眠。”

沈惜词身形一颤，她抬起头，看着谢南煜那张脸——

心中恶心。

挑拨离间……

谢南煜伸出手，想要触碰沈惜词的脸，却被她避开。

“你以为为师在挑拨离间？”谢南煜摇头：“为师是真的后悔。”

“你真的嫁给夏星眠，绝对天造地设，比翼连枝。”

“为师知道，这些年你恨我，怨我。”他摇头，“若是快一步，会不会一切都不是这般模样。”

“知道了。”

谢南煜手僵在半空。

“惜词，你变了。”

“谷主，是您变了。”

谢南煜默然，他转身看向宋辞。

“宋辞，你赢了。”

“我咎由自取，但你必须保证，药王谷的其他人无恙。”

宋辞点点头。

“本王说到做到。”

谢南煜闭上眼睛，仿佛卸下所有重担。

谢南煜转过身，看向沈惜词。

“惜词，为师想和你单独聊聊。”

沈惜词微微皱眉，正欲拒绝——

“难道惜词还不愿与送为师一个将死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