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欧格与弗柯论（2/2）

事实上。

许多‘被牺牲’者，是没有自主权与选择权的。

崇高与卑劣，也往往难以界定。

大局为重，说来简单……但每个人心中的‘大局’可不一样。

值不值得，谁说算？

“把我也不知道了，真要等做出抉择的时候，可能压根想不了这么多吧……”欧格表示自己给不出答案。

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没有谁是不能牺牲的，也包括了我——但我一直都不确定，这个答案是否正确。”

弗柯叹感道∶“正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才会过来问你……”

“你这个问题，也只困得住有道德信仰的人。”欧格说道。

“也许吧，但问题终归是要有答案的，我总是在想——若自愿牺牲的人都牺牲了，那到最后，留下的……究竟会是些什么。”

弗柯所思究的问题，早已在历史上重演过了无数次。

“我总因此生出一些邪恶的念头——为了那些不愿被牺牲的自私家伙牺牲，真的值得吗……”

“然后，我又在想……若人人都是这个想法，那还会有自愿牺牲的人吗？”

想的多了，就容易困住自己。

弗柯也不例外。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多，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一个问题——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选择，只是有所成，有所不成。”欧格倒真没怎么多想。

在他看来，没有谁是不能‘牺牲’的。

愿不愿意，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

无非是给自己枷锁罢了——若仅是不愿意，便能改变一切，那这个问题也就没了意义。

将选择抛给他人，也并不意味着其能得到‘自由’。

“所以……你也不必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纠结，造成困境的又不是你；牺牲不牺牲的决定权来到你手上，那便放手做就是，尽力而为就好。”

欧格早就面临过这类问题了——

早在哥布林巢穴时，他就替人做了选择。

有选择就会有结果，有结果那就很难令所有人满意。

真正带来问题的，从不是做出选择的人，而是‘困境’本身。

那么，逃避可以解决一切吗？

答案也是否定的。

蒙眼上眼，不做选择，不去看，问题依旧会存在——依然会有人挨饿，依然会有掠夺者。

当你思索起问题那一刻，当你遇见选择那一刻。

逃避也将成为一种选择……

“放手去做……”弗柯眼神再次坚定了下来。

是啊，有些事总要去做的。

既然做了，那就是在替人选择！

自己不早就已经准备好跌碎了吗……

“是非对错，自有他人评过——再差的英雄，那也是英雄；每个人终会有属于自己的位置，反正我是不在乎。”

欧格一直都觉得，好人坏人都该喜欢好人，歌颂死去的英雄。

不该对其贬低。

因为只有‘傻乎乎’好人多了，坏人才能过的更好。

只有英雄多了，自私自利者才能夺取到他人的帮助。

没了‘好人’，那谁是‘坏人’？

没了猎物……那，谁是猎手。

贬低死去英雄的家伙。

大概不（只）是自私自利，而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愚蠢。

德道自合作而诞生，族群往往胜过独行。

美好天然值得传播。

“欧格，你说得对——若要说，就由得他们说去吧。”

挥手间，弗柯打开了最后一道空间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