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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流客 (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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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流客(7)

番外之流客(7)

晨光如淬火液穿透锻刀坊的硫磺雾霭,在丹羽久秀缠着绷带的指尖凝成琥珀色结晶。茶盏边缘浮着圈晶砂碎屑随呼吸起伏,他佯装啜饮,余光却追着屋檐下蜷缩的影子——倾奇者如新漆的人形净琉璃般端坐青石阶,未刻完的玉钢横陈膝头泛着冷光,机械关节随呼吸频率渗出细雪压枝的轻响;五岁的小葵赤足踩着青苔,攥紧父亲锻废的雷纹刀镡,发梢缀满的晶化碎屑在晨风里轻颤,恍若神乐铃坠下的流苏,每粒碎屑都映出人偶空洞的瞳孔。

"再挪近半寸如何?"御舆长正擦拭刀鞘的声响惊起檐角风铃。大踏鞴长正的刀面如镜,映出两个孩子凝固的身形:小葵的襦袢下摆沾着昨夜偷藏的晶砂,倾奇者狩衣肩头还留着前日淬火时的焦痕。"藏书阁的《亲子互动秘籍》似乎被月光啃了个缺口..."他刀尖轻点,惊鹿竹突然敲响石钵,震落梁间积蓄的硫磺霜。

"爹爹说要教你玩双六棋!"小葵突然扬手将刀镡掷向晶化骨髓堆,靛蓝砂砾惊起流萤。她耳尖泛红地从襦袢掏出块雷樱树皮雕成的棋盘,经纬线浸着紫藤汁液的暗香,晶砂棋子盛在裂了细纹的茶碗里——丹羽昨夜伏案三更的杰作,每道裂纹都填着净化后的祟神残渣。

倾奇者素白的手指无意识摩挲棋盘边缘,关节转动时发出细雪压枝的轻响:"桂木先生说...游戏会耽误锻刀..."话音未落,御舆长正的刀鞘已挑开锻炉风箱,火星如枫叶纷扬飘落,在他狩衣肩头烫出细小的焦痕。"今日特许休沐。"家主的声音比刀锋更利,惊得廊下惊鹿竹又咚地敲响石钵,震落三片早凋的雷樱花瓣。

"落子要像淬火般果决!"丹羽倏然从梁柱后闪出,指尖雷光窜过棋盘四角。当倾奇者的冰元素棋子在第七步冻结整片"晶砂山脉",小葵突然从袖中抖出赤目家秘传《千手锻法》,泛黄纸页挟着雷樱残瓣盖住冰峰:"这、这样就能融化啦!"纸页触冰即燃,腾起的青烟里浮动着四百年前踏鞴砂初代宗久的指纹。

午后骤雨冲刷运输道时,小葵拽着倾奇者的袖角冲进染坊。三十六匹素绸在狂风中翻卷如云海,御舆长正的喝令穿透雨幕:"用净化的晶砂染出天守阁金瓦的色泽!"雷光劈开染缸水面,映出小葵踮脚去够半人高缸沿的倒影,木屐突然打滑的瞬间,倾奇者广袖翻卷掀起气流,素白指尖不慎碰翻赤目家秘制染料。靛蓝浪涛泼溅的刹那,丹羽掀开帘帐,只见两个浑身湿透的"蓝精灵"正用雷元素烘烤彼此狩衣,蒸腾的水雾里浮着焦糊味与紫藤香,人偶发梢滴落的蓝液在青砖上绘出星图轨迹。

"满分。"御舆长正的刀尖挑起渐变蓝布料,月光漏过瓦缝时晕染竟似雷暴层云。"此等技法,当唤作'倾葵纹'。"他转身时,羽织下摆悄然飘落《亲子互动二十式》残页,纸角焦痕拼出半阙和歌。

月华浸透未完工的灯塔时,小葵偷拉着倾奇者溜进禁区。晶化骨髓泛着诡谲荧光,她将护身符贴在炉壁,雷纹符纸微微发烫:"爹爹说...这里藏着会唱歌的星星铁..."祟神低语在骨髓堆中流转的瞬间,倾奇者指尖清风骤起,丹羽与御舆长正已如雷光闪现。太刀斩落的刀风将晶砂卷成星环,丹羽掌心雷光却把残渣炼作漫天流萤。小葵望着光雨中父亲散落的白发,那束发缎带不知何时松脱,恍若一夜之间覆了满头新雪,发丝间缠绕的晶砂正缓缓渗入人偶指缝。

"想要星星的话——"丹羽突然将女儿举上肩头,她沾满晶砂的赤足踩着他肩头旧疤,"让你倾哥哥托着摘便是。"翌日茶案上"偶然"遗落的育儿书被晨露浸透,倾奇者颤抖的指尖为小葵别上歪扭晶砂发簪时,丹羽对着女儿挤眉弄眼:"这手艺可比我当年送阿望的珊瑚耳坠强多啦!"发簪深处,一缕被净化过的大蛇残魂正在哼唱着锻刀民谣,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这一切。

雨停时分,两个身影将染坏的素绸铺在海岸。小葵用晶砂画出巨大雷纹,倾奇者广袖招展令布匹悬浮如蜃楼。御舆长正在了望塔轻咳,刀光为空中画卷镶上鎏金边纹,惊起夜泊的海鸥掠过如镜海面,羽翼拍碎漫天星斗。当最后一匹素绸沉入海底时,人偶掌心悄然凝结出星砂般的泪滴结晶——那是他二百年来首次成功模拟的,人类称之为"喜悦"的物质。

月光透过雷樱枝桠斑驳洒落,丹羽下葬后的第七夜,小葵抱着褪色的「倾葵纹」溜出屋舍。露水浸润的草地上,羽倾跪坐在新碑前,狩衣下摆沾满晶砂与朝露。他素白指尖蘸着晶化溶液描摹碑文,忽然被蒙上染布的少女惊得撞上青石,袖间金丝绦带勾落几瓣雷樱。

"父亲说过..."小葵将染布边缘掖进石碑裂缝,褪色的雷纹恰好遮住"久"字刻痕,"名字是重要之人赠予的锚。"她掏出歪扭的发簪,尖端残留的雷元素突然点亮碑文暗纹:「心魂淬火,刃魄常鸣。」

羽倾胸腔深处传来古琴断弦般的颤音,当年丹羽握着他的手在玉钢刻字时,小葵偷塞的金平糖正在襦袢暗袋里洇开蜜渍。少女拽过他的手腕系染布结时,糖纸折的千纸鹤从领口滑落,翅膀上稚嫩的"大笨蛋"字迹被月光镀成银白。

"这是踏鞴砂的规矩!"小葵系到第三遍的蝴蝶结歪斜欲坠,泪珠坠在羽倾手背烫出无形的痕。流云蔽月的刹那,少年用袖口为她拭泪,狩衣熏染的晶化砂气息裹挟着某种神樱根系深处的苦涩。他俯身拾簪时,琉璃心脏泛起樱花色光晕——那里面封存的记忆,此刻正映出丹羽临终前以血为墨勾画的"羽"字残痕。

"父亲的心...现在住在羽倾哥这里了对吧?"小葵的额头抵上他掌心,泪水渗入梨木关节的缝隙。羽倾喉间发出风过空铃的轻响,忽然忆起雨夜丹羽抱着高烧少女冲进锻坊的模样,晶化砂在雷光中蒸腾的雾气,竟与此刻泪水的咸涩别无二致。

三个月后的锻刀考核日,羽倾蜷在锻炉纱帘后偷看小葵刻刀铭。当御舆长正斩断试作刀时,断刃插入土地的瞬间,他藏在刀柄的发簪滚落沙地。月光流过"要长命千岁"的歪扭刻痕,那痕迹竟与丹羽墓碑裂纹如出一辙。

当夜河灯入海时,羽倾静立礁石阴影中。最后一盏灯里的涂鸦是撑着油纸伞的人偶,伞面密密麻麻的"大笨蛋"字迹随波光摇曳。涨潮的浪花漫过他足踝时,小葵突然将葵花纹头巾罩住他发顶:"才不是担心你!是父亲留下的东西太贵重......"

海风掠过少年泛红的耳尖,远处未完工的灯塔亮起微光——那用祟神残渣炼制的琉璃瓦,此刻倒映着漫天星河,恍若当年丹羽许诺要摘给女儿却永未送达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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