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炼丹（2/2）

见到柳岩的目光投过来，卫含香淡笑道：“不错，虽然花的时间久了点，可也成功将丹胚炼出，开始炼丹了。”

虽然是鼓励之言，可柳岩没有半分欣喜，他和卫含香炼丹相比，相差太多。卫含香炼丹之时的潇洒从容，他之前体会不到，也不知道当中的差距、门道，直到此刻他自己炼丹，才知道二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简直是天堑鸿沟，难以跨越。

他或许在众丹灵殿弟子中，属于第一次炼丹还行的，可是和卫含香这种天才相比，确是相差甚远，不太够看了。

柳岩再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却没有欣喜之情，他一边控火一边道：“多谢卫师姐夸奖，和卫师姐相比，还差很多。”

卫含香看着柳岩一脸认真、凝重、似还下定了某种决心的样子，道：“很多事情不能强求，不能操之过急，总得一步一步来。你现在已经很好了。要是稳住火焰，这次丹药应该能成。殿中很多内门弟子，在第一次炼丹的时候，都很少能炼制成功的，就是炼制成了，也是丹效一般，聊胜于无。你，其实已经很厉害了。”

柳岩听后没有回答，紧盯鼎炉下的火焰，半边脸被火光有映得通红，眼睛一动不动，连眨也不眨。他不断向中注入注入灵力，将火焰控制稳定，做的极为认真。

卫含香见了，虽是语气淡淡，内中却添了一分安慰，道：“接下炼丹过程中，你要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就行。”

说完之后，卫含香又进入打坐状态，身上却没有灵力的忽显忽隐，变得淡淡有光芒萦绕。柳岩心中知道，这是卫含香不再修炼，仅是恢复灵力。他能感觉到，此时有一丝神念，同样寄附在鼎炉之中。卫含香也在帮他看着丹药在鼎炉里边的变化。

尽管柳岩没有说话，却是心中一暖，没有表现出来。他依旧目光不动，盯着炉火。而识海之中，却分出神念，穿透鼎炉厚重的铜壁，落在五枚丹胚之上。他也在时刻观察着丹胚的变化，以此来掌控炉火，同时在合适的时机，将剩下的灵材添加进去。

这个过程极耗费神念。

一方面，鼎炉铜壁深厚，不容易侵进去，另一方面，则是温度太高，又有火焰炙烤，对神念也是一种煎熬。尤其是他炼气修为，神念本就不强，现在也就勉强看出丹胚变化。要是此鼎炉再深厚一点，或是火焰强度再大、灵性再高一些，那他就看不到内中情况，还何谈炼丹？

此时已是柳岩现在炼丹能达到的极限。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而过，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柳岩灵力消耗加快，神念也有点撑不住。他竟生出煎熬之感。可神念探到的丹胚还未完全凝形，还需要烈火炙烤、焚烧，柳岩一度想要放弃。当最初的激情、好奇褪去之后，柳岩这才发现炼丹的枯燥和繁琐。

他已经记不清过去了多长时间，他现在只知道要将炉盖打开，向里边投入最后一味灵材，如是再煅烧十个时辰，丹药可成。对着即将到来的成功，柳岩现在心中已没有欣喜。他尽力让自己心无杂念，可识海中时不时传来的眩晕之感，还是弹着他脆弱的神经。他艰难放进最后一味灵材，将炉盖合上之时，眼睛缓缓闭上。

黑暗迅速如潮水般向他席卷而来，好想要将他拉扯进去，坠入无底之崖。

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安详、温暖和放松。可这时，卫含香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如一柄利剑般，穿过他的耳朵，直刺在识海！

“柳岩，不要闭眼，不要睡！”

柳岩被吓了一跳，连忙睁开了眼，心砰砰地跳。他见卫含香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浑身出了冷汗，意识渐渐清醒。

一枚火红色的灵石飘了过来，落入他的手中。

卫含香道：“你手上捏着的那枚灵石早已没有灵力了，还不扔掉。”

柳岩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捏着的灵石已经色泽黯淡，开始传来冰冷之感，而他自己的灵力已剩两成。柳岩大惊失色，连忙扔掉了已没灵力的灵石，捏上那飘来的火灵石。他重新坐定，这才发现背后粘腻，才意识到在刚才惊醒之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柳岩连忙神念探入鼎炉中，发现五枚丹药，各自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缝，显然是火候没把握好，已经快将丹药炼废。他心中顿时升起失落之情，没想到还是坚持不住，第一次炼丹要以失败告终。

卫含香看柳岩醒转过来，放轻了语气，道：“你要是坚持不住，休息休息，再来一次也可。”

柳岩知道卫含香说得很委婉了，没有让他直接放弃。柳岩心中也是犹豫，在想此丹是否要继续炼下去之时，忽然他淡淡笑了起来，开口道：“谢了卫师姐的关心，只是丹药还没彻底出炉前，我还想再试一试。”

这道声音一出来，卫含香有点微愣，随后以别样的目光看着柳岩。她道：“既然你还想尝试，那便再试试吧，有始有终也好。”

柳岩嘿嘿一笑，点了点头，继续控火。

而此时在识海之中，器灵的声音出现：“这么简单的丹药你都想放弃，简直是没出息。接下来炼丹之事你听我安排，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