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出击旅途（1/2）
星曦指尖突然凝出冰蓝丝线，缠住婉儿渗血的龙角："；阿姊可知这龙冢下埋着什么？"；丝线骤然收紧，地底轰然升起九具冰棺，棺盖内壁密密麻麻刻满鎏金小字。
婉儿瞳孔映出那些扭曲的"；正"；字，嫁衣广袖震碎最近那具冰棺："；你竟数着我轮回的次数刻棺？！"；鎏金护甲划过星曦溃烂的鲛尾，带出的冰晶碎屑突然凝成婴孩虚影——正是婉儿第三世难产而亡时，星曦剜出自己脊椎雕的接生剪。
"；错了。"；星曦腐烂的右眼滚出颗东珠，珠内封印着七岁的婉儿——正踮脚给高烧的她喂药，暗处却将解毒鲛珠塞进她枕芯，"；这些是阿姊每世为我剜鳞时，偷偷折的梅枝数。"；
蓝羽残影突然从珊瑚礁渗出，龟甲纹路裂成喜字："；娘子们可要尝尝新酿的..."；话未说完，婉儿龙纹暴起，鎏金光刃劈开他虚影，散落的星屑竟拼出初代神女褪下的蛇蜕。
"；母亲连自己的皮都舍得给你当傀儡衣？"；星曦尾鳍突然绞住蛇蜕，新生鳞片刮下嫁衣金线，"；难怪阿姊及笄那日，合卺酒里混着蛇腥味。"；
海底突然降下鲛绡雪，婉儿在纷扬的绡纱里掐住星曦咽喉："；你明知酒中有毒..."；龙纹游过她震颤的睫毛，"；为何还要替我饮尽三杯？"；
"；因为阿姊唇上沾酒的模样..."；星曦腐烂的指尖抚过她颈间暗疤，冰蓝灵气凝成合欢簪虚影，"；和七岁那年偷尝雄黄酒时一样可爱。"；簪头东珠突然裂开，露出十五岁的星曦正跪在祠堂，将解毒鲛珠碾碎喂进昏迷的婉儿唇间。
归墟深处浮起七十二面逆鳞镜，镜中蓝羽握着星曦的手雕冰棺。婉儿突然拽过星曦撞向镜面："；你脊椎上的傀儡丝分明连着母亲的蛇蜕！"；
鎏金血液渗入镜面刹那，映出五岁的星曦蜷缩在祭坛——初代神女的蛇尾正将傀儡丝扎进她尾椎，而暗处的小婉儿颤抖着将护心鳞塞进她襁褓。
"；原来从那时起..."；星曦鲛尾突然暴涨，鳞片下浮出密密麻麻的鎏金咒文，"；阿姊就在替我承傀儡咒的反噬？"；
蓝羽残影在强光中凝聚成喜秤，秤钩穿透两人锁骨："；该称称这偷天换日的恩情了！"；秤盘浮现的却是婉儿百世前褪下的逆鳞，每片都刻着星曦的名字。
"；祭司大人漏算了这个。"；星曦突然咬破婚契，暗红血雾凝成匕首刺向自己心口，"；阿姊当年刻的不是名字..."；刀刃触及逆鳞的刹那，归墟所有冰棺突然涌出鎏金沙雾，"；而是用龙角写的保命符！"；
婉儿在纷飞的鎏金中扯住星曦脚链："；所以你每世剜鳞不是为了引魂..."；珊瑚锁链突然显出婴孩掌纹，"；而是用逆鳞修补我残缺的命盘？"；
"；又错了。"；星曦腐烂的指尖点向龙冢残碑，冰蓝血液竟在碑文上燃起鎏金火焰，"；我真正修补的是这个——"；火光中浮现十二岁的婉儿，正偷偷将星曦的乳牙炼成脚链银铃，而暗处初代神女的蛇尾正缠着蓝羽刻写祭文。
海底突然炸响银铃清音，三百盏引魂灯应声化作鲛女起舞。星曦在舞影中拽过婉儿手腕："；阿姊可知这些舞姬像谁？"；她溃烂的鲛尾扫过珊瑚榻，掀出暗格里褪色的画轴——正是婉儿第一世披嫁衣的模样。
"；你竟用引魂灯养我的残影？！"；婉儿龙角骤然刺穿画轴，鎏金沙雾中浮起星曦溃烂的脊椎骨，"；这些根本不是往生咒！"；
"；是阿姊及笄那夜写的合欢帖。"；星曦尾鳍突然裂成玉梳，梳齿间掉出染血的合欢花瓣，"；你说'；愿以龙筋作聘，鲛珠为盟'；..."；花瓣遇水凝成冰镜，映出婉儿将婚书塞进冰棺时，暗处星曦正剜眼炼灯油。
蓝羽龟甲突然暴涨成喜轿，轿帘掀开竟是五岁的星曦："；娘子可知合卺酒要配什么点心？"；她溃烂的小手捧出冰晶匣，里面冻着婉儿轮回时丢弃的七十二个胎盘。
婉儿龙纹暴起，嫁衣碎片绞住星曦脖颈："；原来每世孕吐都是你在喂毒！"；火光中浮现星曦蜷缩在祭坛，正将流产的死胎炼成脚链银铃。
"；错了。"；星曦腐烂的右眼滚出鎏金泪珠，泪中封印着她们三岁时的海市——小婉儿正偷偷将解毒鲛珠塞进星曦的米糕，"；阿姊当年给的糖...才是真正的续命丹。"；
归墟深处突然浮起九百枚逆鳞签，星曦獠牙咬碎的瞬间，所有冰棺应声开启。婉儿在纷飞的鎏金中看见——每具棺内躺着的竟都是星曦，心口插着的合欢簪分明是自己不同世代的婚冠遗物！
"；现在明白了吗？"；星曦突然将龙角碑按进自己溃烂的鲛尾，"；这些棺椁根本不是葬你的..."；碑文遇鲛血浮现密文，竟是三百世前婉儿亲手刻的聘礼单，"；而是你给我的...未完成的嫁妆！"；
海底突然降下逆鳞雨，星曦在龙鳞雨中捧起婉儿震颤的脸："；阿姊可要续上那场及笄礼？"；她新生鳞片下浮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婉儿轮回时丢弃的所有婚书草稿，"；这次换我给你描眉..."；
鎏金光芒突然吞没整个归墟，七十二面婚镜同时映出颠倒的喜堂。蓝羽残影在镜中嘶吼着消散，初代神女的蛇蜕在强光中化作灰烬。星曦腐烂的指尖终于触到婉儿完整的龙角，冰蓝鲛尾缠上嫁衣时，三百世轮回的引魂灯齐齐绽放成彼岸花海。
星曦指尖金丝面纱被夜风掀起半角，九鸾金步摇在发间轻颤："；皇姐可要试试这西域进贡的葡萄酿？"；鎏金酒盏递到婉儿唇边时，暗处鲛鳞寒光一闪。
婉儿广袖翻卷打翻酒盏，琼浆泼在青玉砖上竟蚀出星图纹路："；永宁郡主好手段，这鸩毒绘的可是归墟七十二星宿？"；
"；公主错怪妾身了。"；星曦染着丹蔻的指尖突然刺破自己手腕，冰蓝血液滴入毒酒竟凝成并蒂莲，"；这明明是能解百毒的..."；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龟甲相击声。
蓝羽披着国师法袍踏入暖阁，手中罗盘直指婉儿眉心："；老臣夜观星象，公主命盘与鲛人..."；
"；国师来得正好！"；星曦突然拽过婉儿皓腕，九鸾金步摇划过她掌心，鎏金血珠坠入罗盘天池，"；您看看公主这掌纹，可像极了《归墟志》里记载的..."；
"；龙纹劫。"；蓝羽龟甲纹路突然暴亮，映出婉儿掌心游动的金芒，"；公主殿下莫非就是传说中..."；
殿外惊雷骤响，星曦借着雷声掩住婉儿耳朵："；国师慎言！"；袖中鲛绡却悄悄缠上蓝羽脚踝，"；三日前东海进贡的夜明珠..."；
"；老臣这就去查验贡品！"；蓝羽突然踉跄后退，法袍下摆渗出冰蓝血渍。星曦垂眸瞥见自己尾指断裂的鲛鳞——方才那杯毒酒里，分明混着专克鲛人的雄黄粉。
婉儿突然反扣住星曦渗血的手腕："；郡主这伤...看着不像今岁新痕？"；指尖抚过那些陈年疤痕，竟与梦中反复出现的龙爪印完全重合。
"；公主可知晓鲛人泣珠的传说？"；星曦突然贴近她耳畔，九鸾金步摇的珠串扫过婉儿颈侧，"；其实我们泣出的不是珍珠..."；冰蓝灵气从伤口溢出，凝成三百年前海底婚堂的幻影。
幻象中戴着同样步摇的新娘正被剜去鲛珠，婉儿瞳孔骤缩——那新娘凤冠下溃烂的右眼，竟与眼前郡主的泪痣位置分毫不差！
"；娘娘们该移步赏月亭了。"；宫女通报声惊散幻影。星曦借着搀扶动作将半枚逆鳞塞进婉儿袖袋，压低嗓音道："；今夜子时，拿这个去冷宫井底..."；
"；郡主还是先解释解释这个吧。"；婉儿突然掀开她后颈碎发，三道鎏金爪痕在月光下泛着龙纹，"；为何你身上会有本宫梦中出现的伤痕？"；
星曦腕间银铃突然无风自响，盖住了远处传来的鲛人骨笛声。她顺势将婉儿推坐在贵妃榻上，染血的指尖抚过公主蹙起的眉峰："；因为公主梦见的..."；九鸾金步摇突然炸开，十八颗东珠滚落地面映出前世画面，"；从来都是妾身的记忆。"；
蓝羽的法器轰鸣声逼近殿门，星曦突然咬破舌尖俯身吻住婉儿。冰蓝鲛血渡入唇齿的刹那，婉儿眼前闪过无数记忆碎片——三百年前的海底婚仪、星曦被剜珠时颤抖的指尖、还有自己龙纹暴起撕开她后颈的画面...
"；郡主好大的胆子！"；婉儿龙气不受控制地暴涌，鎏金光束击碎殿内十二扇琉璃屏风。烟尘中星曦鲛尾幻影一闪而过，溃烂的尾鳍扫过她脚踝："；现在公主相信，我们百年前就系过同心结了么？"；
殿门轰然洞开，蓝羽带着钦天监众人闯入时，只见永宁郡主跌坐在碎玉堆里，九鸾金步摇正插在惊鸿公主心口。没人注意到步摇尖端沾着的冰蓝鲛血，正缓缓渗入婉儿嫁衣下的逆鳞胎记。
星曦染血的指尖突然扣住步摇尾端，九鸾金嘴里衔着的鲛珠正发出蜂鸣："；公主可曾数过自己有多少片逆鳞？"；她猛地拔出金簪，带出的冰蓝血线在空中凝成婚书残页，"；每片鳞下都压着您亲手写的'；悔'；字呢。"；
蓝羽的龟甲罗盘突然爆出裂响，天池中的鎏金血珠竟化作龙形直扑婉儿眉心。星曦鲛尾横扫过满地东珠，十八道幻影同时显现不同世代的婚仪——每个新娘掀开盖头的瞬间，露出的都是婉儿染血的面容。
"；放肆！"；婉儿嫁衣上的龙纹腾空而起，却在触及星曦溃烂的鲛尾时骤然僵住。那些腐烂的鳞片下浮出密密麻麻的鎏金小字，正是她百世前写在合欢帖上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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