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平安州程风遭刺客 榆林城初见李定国(1/2)
第140章平安州程风遭刺客榆林城初见李定国
程风向来怕死,秉承的也是小心撑得万年船,虽然否定了自己是个人物的想法,可现在外面的情况不明,哪敢冒一点点的险?
仗着自己身材小,横着都没有床宽,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绌溜到床底下爬着,双手紧握手枪,紧紧的盯着房门,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大少只关注着大门,没想到窗户被人轻轻打开,一个人影单手握刀,从窗口飞身而入,举刀直扑大少床榻。
一刀下去,只听“噗”的一声空响。
“床上没人?”来人心中一惊,已经顺势下滚,翻身落地。
大少正趴在床底,紧张的盯着门口那把雪亮的刀,正在一点点的拨弄门栓。
猛听得头顶“噗”的一声,正要抬头查看,却见一个黑影从床上滚落下来。右手握刀,左手撑地半跪,一个斗大的屁股正怼在自己面前,距离枪口不到一尺。
程风大吃一惊,眼一闭,手一抖,扣动了扳机,只听得“砰”的一声,来人应声倒地。
这家伙到死估计都没想过,会有小孩睡觉不睡在床上,睡在床底下的,估计也没想过自己堂堂一个杀手,会因为杀一个小孩失手丢命。
大少闭眼开枪,原以为对方的血会溅自己一脸,枪响之后就听见“嘣咚”一声,是人倒地的声音。
但脸上并没有被喷一脸血的感觉,大少还是第一次亲手杀人,紧张得不行,那小心脏跳的嘣嘣直响。
睁眼一看,一个身穿黑衣的家伙倒在了自己面前,因为是背对着自己,看不清面相,也不知道此人死没死透,大少也没细想,怼着那人后背心又是“砰,砰,砰”连开三枪。
屋子里的动静,惊动了门外正在拨弄门栓的人影,那人影稍一犹豫,转身就走。
马店院子里,正在帮忙救火的众护卫们突然听到四声沉闷的枪响,顿时愣了一下。
“坏了,少爷那里出事了。”吕俊豪听到那枪声,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丢下手里的扫帚就往客房里跑。
吕俊豪这一声喊,月儿,木兰,石达开,吴钟几个也反应过来,转身就往程风的屋子跑。
刚跑到楼梯边,看见一个手持钢刀,黑衣蒙面的家伙站在了二楼楼梯口。
楼梯已经被人堵住,那家伙也是凶狠得紧,竟然一点不惧,双手握刀高举,飞身跃起,朝着吕俊豪的脑袋就是一招力劈华山。
眼看吕俊豪躲闪不及,跟随吕俊豪身后的吴钟眼疾手快,顺手抄起一张条凳,扔了过去。
身体紧随条凳飞身跃起,空中抽刀向前朝着黑衣人劈头就是一刀。
那黑衣人正在半空,猛见一个黑影飞来,想要腾挪躲避,可身体无处着力,根本躲避不了,听得“嘣”的一声,长凳整整的砸在脸上。
黑衣人闷哼一声,从空中摔落,正砸在楼梯扶手上,又弹起滚落在楼梯旁边,只砸得地面尘土飞扬。
身体刚刚落地,就看着一把腰刀迎面劈来,黑衣人就地一滚,躲过了这劈头一刀。
吴钟一刀无果,抽刀再次劈下,石达开情急之下,抄起一张长凳当着武器,也冲了上去,吕俊豪这才有时间想起来拔刀,也朝那黑衣人冲去。
紧随其后的月儿和木兰见楼梯口已经让了出来,两人也来不及多想,冲上二楼,直奔大少房间,随后跟进来的几个护卫,也跟着跑上了楼。
大少连开四枪,再查看大门处,却发现门口正在拨门栓的家伙闪身跑了,外面情况不明,大少也不敢出去。
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刺激的事,又是第一次亲手杀人,大少小腿肚子抖得厉害,怕牙齿撬动发出声音,那一口小米牙都快咬碎了。
虽然浑身的肌肉都有些不听使唤,双手还是紧紧的握住手枪,趴在床底下一动不动。
很快就听到楼下出现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和多人奔跑上楼的嘈杂脚步声,大少更紧张了,手里这把枪只剩两颗子弹,另外一把枪还在枕头下。
还好,最先出现在门口的两个影子,一看就是女生的。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听到拍门声和询问声,是月儿和木兰,程风大的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等一下,等我来开门。”大少从床底下爬出来,又把枕头下的那把枪也摸出来拿好,这才抖着双腿去开门。
大门边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定了一下自己颤抖的身体,装得很镇静的样子,轻轻拉开了门栓,房门一开,乌拉拉跑进了七八个护卫。
“少爷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月儿进门就一把抓住程风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查看。
“没事,我没事,我床旁边倒着一个人,你们过去看看,那家伙死透了没有?
注意搜一下他的身,看看可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竟量不要翻动他的尸体,不要摘他的面巾,外面什么情况?”
“刚才我们在楼梯口遇到一个提刀的黑衣人,刚在楼梯口相遇,就对我们下杀手,吕队长几人和那家伙打了起来。”
几名护卫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摸了摸那人的脖颈动脉,已经没有跳动,护卫随手把他手里的刀拿走。
别外两人搜了一下黑衣人全身,在靴子里又搜出来一把匕首,确保是这家伙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了,才有护卫把桌子上的马灯给点亮。
“公子,床边那人已经死了,身上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咱们出去外面看看。”有了护卫,程风胆子又大了起来。
护卫们簇拥着程风来到楼梯口,这时的大厅里已经点亮了十几盏马灯,把整个大厅照的通亮,一个蒙面黑衣人被护卫们堵在了一个墙角,正在奋力顽抗。
这家伙武艺确实不错,一把钢刀舞的虎虎生风,被吴钟,石达开两人围在墙角,外面还有吕俊豪等五人,五人后面还围了七八人。
这家伙倒是顽固得很,虽然被搞得满脸是血,把蒙面的黑巾都搞得黑里头出红,蒙面巾下的尖角还得往下滴血。
都伤成这种惨样了,吴钟,石达开两人愣是弄不倒他。他哪里知道,蒙面人脸上那血是被吴中扔板凳偷袭砸出来的,正面交手后再没有伤到过对方一分一毫。
大少站在二楼往下看的非常清楚,双方来来回回打了十几个回合,这家伙硬是全挡了下来。
见那家伙一把大刀都耍出了花来,吴钟,石达开两人一时半会的解决不了问题,大少又是刚杀过人,内心深处的恐惧感还没有消除,需要找人聊聊天,平复一下情绪。
这个蒙面人正好可以聊聊天,大少碎嘴子人格上身,深呼吸一口气问道:“楼下那位好汉,能不能告诉我,我们有何冤仇有何仇,你要来暗杀我。”
那知这家伙根本不受干扰,只管专心的干仗,对大少的询问充耳不闻,连眼皮都不给大少抬一下。
程风继续:“你看看你现在的情况,我这里上百多号人,你就一个人,你武功再高也没用,我就用车轮战术也能累死你。
老话说得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武艺再好一铳撂倒,他们和你在这里比武艺,不过是惜才,不想一铳打死你。
你们在这里来来回回打这么长时间,不是因为你的武艺好,只是他们心地善良,不忍杀你,要不然你早死八百回了。
所以啊,你别顽抗了,你这样顽抗是没用的,还不如放下武器,坐下休息休息。
跟我说说,我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你要杀我?
说出来让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只要你说得有理,我保证放你走,决不为难你。”
程风对着那蒙面刺客一通的巴拉巴拉,终于提醒了这些护卫们:是啊,咱们有手枪啊,干嘛要跟他在这里刀来刀去的砍?费力不讨好,自己还危险。
大少刚说完,就看见外围的那七八个护卫纷纷把刀往刀鞘里一插,左右两只手枪全拔了出来对着那蒙面人。
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大少松了一口气,心里叹息,到底要花多长时间训练,才能让这些护卫们遇到危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刀而是枪。
看着十几只手铳对着自己,蒙面人心里是乎有些惊慌,那飞舞如风的刀法都有些乱了起来。
只这么稍于慌乱,终于被吴忠抓住了机会,一刀下去,那家伙大腿砍出了一条口子,顿时血流入柱。
大少一看机会来了,接着逼逼:“我说这位好汉。还是放下刀吧,咱们好好谈谈。想来你也是穷苦人出身,被生活所逼才来干着刺客工作的。
你要是个有钱人,也干不了杀手的事,你现在都受伤了,小命难保,告诉我,对方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拼命?
和我说说,补给你双倍的价如何?别怕你的雇主找你麻烦,只要你把你的雇主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送你到海外去占个几百亩地,当个富家翁。”
“给老子住嘴,你个小杂碎……后面省了一百字。”蒙面人本来就受了伤,心烦意乱的,被大少一通的逼逼,搞得更加的心烦意乱,忍不住的张口大骂起来。
大少一见对方气急败坏了,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哟,没看出来,你还是京城口音,说说吧,你是哪家的家奴?我没招你家,没惹你家的,为何要来杀我?”
蒙面人打了很长时间,本来就心身疲惫。被程风在这里顶着耳朵不停的叭叭,实在受不了了,大喊一声:“小畜牲去死。”
气急败坏的蒙面人也不管自己死活了,直接把手里的钢刀扔向了程风。
就在那钢刀脱手的瞬间,分神的蒙面人又被吴钟抓住了空挡,一刀砍去,刀尖从前胸划过,割出了一寸多长的口子。突然的疼痛也使脱手的钢刀失去了准头。
大少此时正站在原地,对着蒙面人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自以为是的话,脸上还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然而,就在他说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间,他的目光被蒙面人手中的钢刀吸引住了。
只见那钢刀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一样,突然从蒙面人的手中脱落,然后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朝着大少飞射而来。
大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那把飞速逼近的钢刀。
就在那钢刀即将击中大少的一刹那,他迅速地向后仰倒,整个人像一根木头一样直直地摔倒在地上。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那钢刀不偏不倚地砍在了楼梯的扶手上。由于冲击力太大,那扶手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同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嗡嗡声,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惊险的一幕。
大少在地上缓缓爬起。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他抬起手,擦去额头上那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额头上的汗水早已将他的头发浸湿,紧紧地贴在头皮上。
大少定了定神,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一楼大厅的战场上,只见石达开手持腰刀,稳稳地站在蒙面人旁边,而那把锋利的腰刀,此刻正横在蒙面人的脖颈处,只要稍有异动,这把刀就会毫不留情地划过蒙面人的喉咙。
而吴钟的腰刀,就顶在那黑衣人的胸口,需要稍一用力,便可一刀贯胸。
蒙面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的身体紧绷着,双手空空如也。
原本紧握的大刀,因为受不了这小屁孩碎碎念,一怒之下把手里的刀当作暗器扔了出去。
就在刚才扔刀的瞬间,吴钟一刀划过黑人黑衣人的胸口,在蒙面人身形稍有迟钝。石达开以惊人的速度跃到蒙面人身边,腰刀一横,架在了蒙面人的脖颈上。
吴钟的腰刀刚划过蒙面人胸口,回手一个前刺,却见石达开的刀已经架在了蒙面人的脖子上。
好在吴钟刀势未老,迅速往回收力,刀尖顶住了蒙面人的前胸,差一点就贯胸而入。
这下大少放心了,开始了他的碎碎念:“这位好看你看,刚才你要投降还有谈判的条件,现在好了,你成了俘虏,谈判的机会也没有啊。吴钟,拉开他的蒙面巾看看,这家伙长啥样?”
吴钟得令,腰刀刀口向外,刀尖擦着蒙面人的脸颊,从耳根处穿过,挑断的面巾,一张二十来岁,眉目清秀的脸暴露了出来。
那家伙瞪着一双牛眼,恨恨的看着程风骂:“你这小杂碎,有本事你把爷爷杀了,你以为爷爷会怕你。”然后就是一长串的口吐芬芳,口吐芬芳。
程风笑呵呵的等他骂够,这才心平气和的道:“你看你,年纪轻轻的,火气这么大。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平白无故来杀我,我都没生气,你倒生气上了。”
黑衣人眼露凶光:“小贼,你有本事杀了我,爷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程风笑笑:“这位好汉你说笑了,看你这长相也才二十来岁,年轻的很,人又长得这么英俊好看的,杀了你多可惜。掌柜的,掌柜的在不在?”
“在,在,草民在。”早已来到大堂,被刚才的场面吓得战战兢兢的掌柜,从一个犄角旮旯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公子爷,草民在,你老有何吩咐?”
“掌柜的,这平定州可有好的跌打大夫?”
“有,有好几家。”
“这样,等天亮了,麻烦你老请几个跌打大夫来,我得给这小子治治伤。”
“少爷,他是刺客,是来杀你的,你还给他治伤?”听见少爷还要请跌打大夫来给这刺客治伤,月儿和木兰就急了。
程风笑笑:“两位姐姐莫着急,莫着急,你看这位好汉年轻英俊,骨气又硬,是个铁骨铮铮的好汉,咱们问他啥,他也不会说,问了也白问,还一个劲的要我杀了他。
他是我什么人,他叫我杀他我就杀他?我偏不?再说了,他长得这么年轻英俊死了也可惜。
所以我要帮帮他,他越想死,我也要他好好的活着。
只是上一次咱们在南关堡的时候,因为没有经验,把事情搞砸了。
这一次咱们得有准备才行,所以我让掌柜的去请几个好的跌打大夫来。
等跌打大夫来了,咱们就把这家伙的两肢小手臂砍下来,再把他那两条大长腿也从膝盖处砍下来。然后把手臂缝到他的大腿上,把大腿缝到他的手臂上。
再把左边眼睛给抠了,右边耳朵给割了,鼻子给削平了,再让跌打大夫,把它包扎好。
等他的伤好了,就把它放到大街上去要饭。哇,这画面,有点美不胜收是不是?”
程凡在这里说的轻描淡写,站在他面前的掌柜,吓得是抖如筛糠。
别说是这个掌柜害怕,就是大少身边的护卫们,听着自家公子的轻描淡写,后背都凉飕飕的。
“你这小贼,你好狠毒的心,你杀了我。”听着这小屁孩的描述,那黑衣人已经尿湿了裤子,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
“这位好汉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小爷我是好人,好人只会救人,不可能会杀人的,特别是像你这种长得俊的家伙,更不可能舍得杀了。
这位好汉爷,你放心,我看这平定州富裕的很,你在这里要个七八十年的饭,应该死不了。”
黑衣人彻底泄气:“公子爷,你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只求一个痛快的死法。”
“别问我想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你就说什么。吴钟,石达开,你们几个带着他找个房间好好的问,他说的话全都记录下来给我。
吕俊豪,这回多安排几个人守夜,多加人手死守马厩,敢私自靠近马厩者直接开枪,娘的,别让人再给咱们的马下手脚。
一天天真是够烦心的,月儿姐姐,我到你房间去睡觉吧,我那房间刚死了人,睡着不踏实。掌柜的,麻烦你跟我过来一下。”
掌柜的跟着大少进了房间:“公子爷还有何吩咐?”
程风把腰间的那块御赐金牌拿下来放在桌子上,又拿出张纸铺在金牌的上面,把一张纸揉成了团,沾上墨汁把覆盖在金牌上的纸压了一遍,把金牌的图案拓在了纸片上,递给掌柜。
“掌柜的,你把这拓片拿好,等天亮了,你到衙门去报个案,把这拓片递给平定州的知州。
知州大人看到这拓片,他就知道我是谁。知州大人要问你我的行踪,你就告诉他,城门一开我就走啦,让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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