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物资困窘(2/2)
虚拟光屏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护盾发生器的沙漏图标不知何时翻转过来,细沙流逝的速度比清晨快了近一倍,那沙沙的流沙声仿佛是时间的催促。
山风捎来引擎轰鸣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这次连林间的山雀都惊飞大片,翅膀扇动的声音乱成一团。
萧云弯腰捡相片时,发现腐叶间藏着半截带泥的履带印,锯齿状纹路分明是关东军装甲车特有的防滑槽。
那冰冷的履带印触感让他的手指一阵冰凉。
晨雾还未散尽,萧云的手指已经陷进松树粗糙的树皮里,树皮上的沟壑硌得他手指生疼。
装甲车履带印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弯腰拾起一片沾着机油的落叶,机油那刺鼻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
就在他看到履带印的那一刻,心里猛地一紧,紧张和担忧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他的脑海中开始飞速思考如何应对可能到来的危险,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然而,就在他满心焦虑的时候,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畔炸响。
";叮!连续签到200天特别礼包已发放。";
虚拟光屏在腐叶堆上投射出炫目光芒,那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
三个印着红十字的金属箱凭空出现,箱盖上还摞着十几个麻布口袋。
萧云扯开袋口,金灿灿的麦粒像小瀑布般从指缝倾泻,那麦粒流动的声音如同悦耳的乐章,其中混杂着些珍珠米似的奇异种子,在朝阳下泛着淡青色荧光。
晒场方向突然传来鼎沸人声,那喧闹的声音仿佛是一场盛大的庆典。
萧云扛着麻袋冲下山坡时,正看见牟勇举着个银白色金属盒对太阳比划。
孙医生哆嗦着戴上箱子里翻出来的橡胶手套,镜片上蒙着雾气:";这、这莫非是西洋人的手术器械?";
";这叫高压灭菌器。";萧云抓起把麦种撒在墙角,湿润的泥土突然鼓起细小的波浪,嫩绿的芽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那泥土翻动的声音轻柔而美妙。
围着看热闹的孩子们爆发出欢呼,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伸手去摸叶片,被叶片边缘突然绽开的鹅黄色小花惊得跌坐在地。
李难民捧着麦穗又哭又笑:";神仙显灵!
这是观音土里长出的仙粮啊!";人群外围突然传来陶罐碎裂声,瘸腿的老张拄着木棍往前挤:";凭啥先给伤员用洋药?
老子的腿也烂了半个月!";
骚动像野火般蔓延开来。
三个赤膊汉子开始推搡维持秩序的妇女,晾晒的绷带被扯得漫天飞舞,那绷带飘动的声音呼呼作响。
李难民冲过去阻拦,后腰立刻挨了记肘击:";你们河南佬就会拍长官马屁!";
牟勇踹翻条案跃入人群,武装带上的铜扣在混乱中崩飞,那崩飞的声音清脆响亮。
他单手拎起闹得最凶的刀疤脸,枪管抵着那人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再动一下,老子送你见阎王!";刀疤脸梗着脖子还要叫骂,突然被塞进怀里的麻袋压了个趔趄。
";不是嫌分粮不公吗?";牟勇抹了把脸上的血沫子,";从今儿起,你们几个负责过秤记账,少一粒米——";他故意拉长声调,枪口在众人头顶划了半圈,";就按八路军的规矩,子弹管够。";
晒场突然静得能听见麦苗抽节的声音,那细微的声音仿佛是生命的赞歌。
刀疤脸捧着麻袋不知所措,旁边戴瓜皮帽的老头突然跪下磕头:";军爷仁义!
咱们河北人绝不做忘恩负义的畜生!";
暮色染红晾药架时,萧云蹲在新辟的麦田旁发呆。
淡青色的麦穗在晚风里低垂,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甜香,那香气轻柔地钻进他的鼻腔。
系统光屏显示着刺目的红字:青霉素生产线解锁剩余48小时。
他伸手触碰虚空中旋转的沙漏图标,指尖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萧大哥!";李难民提着马灯深一脚浅一脚跑来,补丁裤腿上沾着新鲜泥浆,泥浆在他的走动中发出噗噗的声响。";西边壕沟发现车辙印,比您早上见的还要新!";他的咳嗽声闷在口罩里,脖颈的红疹已经蔓延到耳后。
祠堂方向突然亮起雪白的灯光,孙医生的影子投在窗纸上,正在操作一台悬浮的医疗扫描仪。
牟勇嚼着榆钱窝头走过来,腰间新别的日式军刀叮当作响:";老孙说那机器能照出人骨头,吓得二丫头把私藏的野莓全吐了。";
萧云刚要接话,东南山坡突然惊起群鸦,那翅膀扇动的声音嘈杂而慌乱。
夜风卷来若有若无的汽油味,护盾发生器的警示灯在衣袋里微微震动,那轻微的震动感让他的心里又揪了起来。
他望着灯火通明的难民营,孩子们正在麦田里追逐萤火虫,炊烟裹着米香爬上晾着绷带的竹竿——这虚假的安宁仿佛暴雨前的蜻蜓,正颤巍巍地立在刀尖上。
李难民忽然弯腰咳嗽,马灯晃动的光圈里,几道新鲜的轮胎印在泥地上蜿蜒如蛇。
更远处的山坳闪过金属反光,惊起的夜枭扑棱翅膀的声音,像极了掷弹筒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