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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替罪羔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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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晨曦还未完全驱散黑夜的凉意,瞻园气派的大门前,小千子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焦灼不安。他的脚步急促而凌乱,在门前的石板路上来回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他不时心急如焚地看向府内,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终于,一见妙锦提着裙子匆匆跑了出来,他立刻像看到了救星,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一大清早秀娟就说你找我,是不是香玺那边出什么事了?”妙锦看到一脸焦急的小千子,心中的不安瞬间被点燃,也按捺不住焦急地问道。因为一直放心不下香玺,她特意拜托过小千子帮忙留意,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务必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走!先上马再说!”小千子神色慌张,顾不上许多,一见妙锦就不由分说地将她揽腰抱起,轻轻放在马背上。妙锦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本想责备小千子没分寸,如此唐突。但看到小千子一脸凝重、神色匆匆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默默压下心中的羞涩。

小千子翻身上马,快马加鞭,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严肃道:“快去劝劝蓝姑娘!她要去秋檀镇悼念亡灵,殿下不放心也要跟着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小千子的声音随着风声断断续续地传入妙锦的耳中,让她愈发感到事情的紧迫。她下意识地轻轻揽住小千子的腰,声音里透着慌乱:“什么?那里不是有时疫吗?”

小千子不断挥着马鞭,催促着马匹快跑,声音里满是担忧:“所以我才着急啊!蓝姑娘最听你的!你去劝劝她不要冲动!我是真的担心殿下!”

马蹄疾驰,一个颠簸,把妙锦从马背上轻弹起来,她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抱住小千子的腰,把头抵在小千子后背,声音既着急又难为情:“他们几时去?”

小千子的脸色微微泛红,努力克制住心里的紧张,也急声回道:“殿下午时下朝便去。”

妙锦闻言,急忙大声道:“那还来得及!快!”

春和宫里,阳光渐渐洒下,给整个宫殿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香玺站在南厢房的后花园里,神色哀伤而凝重。她手持剪刀,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决绝,把一枝枝白色菊花轻轻剪下,放入手中的篮子里。那洁白的菊花,在她手中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思念与悲痛。

“香玺。”妙锦一路小跑,寻见香玺便急声呼唤,声音里还带着些微的喘息。

“你怎么来了?”一大清早看见妙锦,香玺有些惊奇,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着她。

妙锦快步走到香玺身边,脸上写满了担心:“你要去秋檀镇吗?”

香玺刚想问妙锦怎么知道这件事,一抬眼看见她身后的小千子,便瞬间心知肚明,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妙锦见香玺默认,内心焦急如焚,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她大声喊道:“万万不可!那里有时疫!”

香玺看着妙锦焦急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她的担心,便轻声安慰:“妙锦,时疫没有了!要是有我怎么会去?更不忍让殿下陪我!”

妙锦看着香玺笃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声音也平缓了许多:“你确定?”

香玺放下手中的篮子,拉住妙锦的手,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坚定:“当然!放心!不会传染人!”

妙锦没有立刻说话,她沉默了许久,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她不徐不疾地说道:“那我也去!”

小千子本是让妙锦来劝香玺放弃去秋檀镇的念头,没想到她不仅没劝住,自己还主动要去。他顿时一脸无奈,捂着眼睛,连连叹气,心中满是懊恼。

香玺轻轻摇头,婉拒道:“不用了!妙锦,我能想象那里有多可怕!你肯定接受不了!”

妙锦听闻此言,不禁感慨万千,脑海中浮现出在秋檀镇的点点滴滴,声音有些悲伤:“秋檀镇有我们两人的回忆!我们在那里认识这么多街坊邻里!我也想去送他们最后一程!”

言到于此,二人的思绪都飘回到秋檀镇,想起那些曾经与自己交好的左邻右舍,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想起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如今却阴阳两隔。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转,渐渐模糊了视线。

午时刚过,日光洒在大地上,带着春日独有的温柔。朱允文、香玺、妙锦与小千子一行四人,骑着马朝着秋檀镇缓缓前行。

一路上,香玺的心情沉重得如同压着一块巨石,她的眼神始终望向远方,思绪早已飘到了那个充满回忆的小镇。

才走到镇口,一股浓烈的血腥之味扑面而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扼住了众人的咽喉。香玺紧闭嘴唇,脸色苍白,强忍着胃里不断上涌的恶心。

妙锦的反应更为剧烈,她急忙捂住嘴巴,喉咙里发出干呕的声音,身体也微微颤抖。小千子见状,迅速从怀中掏出两副面罩,递给两位女子。

妙锦连忙接过面罩戴上,香玺却轻轻摇了摇头,对小千子说:“我没事!别担心!”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其实,香玺并非真的没事,她只是想让自己铭记这份血腥,记住这个地方因为自己坦白身份,而逝去的无数无辜生命。在这个专制残暴的时代,她必须学会谨言慎行,这份痛苦,她要永远刻在心底。

朱允文看着香玺眼角闪烁的泪花,心疼不已,他轻轻拍了拍香玺的肩膀,低声询问:“确定要进去吗?”香玺抬起头,眼神里充满笃定与坚毅,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朱允文拉起她的手,柔声安慰:“别怕!我在这里!”这简单的四个字,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香玺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曾经热闹繁华的秋檀镇,如今却宛如一座死城,一片萧艾死寂。地上厚厚的积雪,也掩盖不住那斑驳的鲜红血迹。

香玺环顾四周,熟悉的场景如今却如此陌生。陈铁匠铺子前的铁锤磨石还放在门口,似乎还在等待着主人的归来;张大姐家的布匹还挂在院子的麻绳上,在风中轻轻晃动,却再也等不到主人来收取。

香玺和妙锦手携花篮,沿着街巷,在每家每户门口放上一枝白色菊花。每放一枝,她们的心中便涌起一阵悲痛。朱允文和小千子则在每户门口点燃一支蜡烛,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仿佛是对逝者的无尽思念。

走到刘铁匠铺子门口时,一只儿童骑坐的小木马倾倒在地,让众人心中一紧。妙锦看着那只小木马,眼眶瞬间红了。她回忆起一个天真的男童,曾每天骑在这只小木马上,满脸欢笑地看着父亲打铁。男童那无邪的笑脸,仿佛还在眼前,可如今却已天人永隔。想到这里,妙锦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小千子见状,急忙从怀中拿出一块方巾,递给她,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妙锦对小千子点头致谢,接过方巾擦拭眼泪时,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地上,发现小千子的靴子都磨破了边。她心想,这个粗人每天只顾习武练剑,也不懂好好收拾自己。一时间,心中的感动与悲伤交织,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

香玺怔怔地看着那个倾倒在地的小木马,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她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声音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充满了无尽的悲痛。朱允文也蹲了下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此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无法慰藉香玺心中的伤痛。

良久,香玺才慢慢抹干眼泪,她轻轻将那个小木马扶起,立在铺子门口,并在木马上放上一朵白花。她提着篮子,站起身来,在朱允文的搀扶下,一步一步,不舍地离开了秋檀镇。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秋檀镇的悲剧,将永远刻在他们心中,成为他们无法忘却的伤痛。

朱允文看着香玺时常陷入沉思,满心忧虑。他深知香玺心中藏着诸多愁绪,为了能让她有个知心人倾诉,消解那些无端的烦恼,便隔三差五差遣小千子前往瞻园,迎接妙锦来春和宫陪伴香玺。

小千子得知此事,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领命而去。他心里清楚,这一趟趟行程,不仅能帮到殿下,还能与妙锦有更多相处机会。妙锦灵动活泼,每次相见,都让小千子满心期待。

这一晚,月色如水,洒在二人归途。小千子和妙锦并肩漫步,一路欢声笑语,谈天说地,不知不觉走到一片草地旁。突然,草丛中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妙锦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影猛地窜出。她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紧紧靠向小千子,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小千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以为遭遇了什么危险,出于本能,迅速将妙锦护在怀中,警惕地望向四周。

待二人定下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体格壮实的小野狗。妙锦顿时满脸通红,尴尬不已,急忙从小千子怀里挣脱出来。

小千子看着妙锦窘迫的模样,为了缓和气氛,故意笑着调侃:“胆子这么小,连狗都怕呀!”

妙锦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忙解释:“我没看清嘛!还以为是什么凶猛野兽呢!”

小千子没察觉到妙锦的小情绪,继续打趣:“所以殿下才让我送你回去,女孩子家就是胆子小!”

妙锦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悦,弯腰捡起一颗石子,朝小千子扔去,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殿下不让你送,你就不送了?”

小千子这才意识到妙锦生气了,心中一紧,连忙柔声哄道:“怎么会呢!身为男子,保护女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殿下没开口,我也会送你!”

妙锦小嘴一撇,满脸写着不乐意,小声嘟囔:“哦?看来你平日里没少当护花使者!”

小千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情况不妙,他轻咳一声,指天发誓:“没有的事儿!除了你,我可没送过别人!骗你我就是小狗!”

妙锦看着小千子那夸张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故意逗他:“哼!小狗多可爱,你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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