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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龙傲天的退婚男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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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似乎因为我,过得很辛苦。”

楚子宜看他,没说什么,只道:“想去就去吧。”

“嗯。”

楚秾过完新年第三天,就回了凡尘,从铅华山脚下出发,每隔几个月就搬一次家,因为从第一个月开始,就有媒婆要给他说媒,一路到了陆家,而后又去了沛雨镇,再走到了天/朝皇城,他第三年到达的那一日,正好赶上了玉辛的喜酒,她嫁给了一位少年将军,红妆披落,娇美得很。

楚秾随了一块玄玉还有多子多福扇,和新郎换了许多御赐女儿红,他都一起寄给了南宫白鱼,让她为她自己在沛雨镇的客栈添添噱头。

南宫白鱼会回信给他谈论最近收成,小镇行情,还有各方媒婆撺掇她相亲的趣事,楚秾也会回信,不过他发现的趣事并不多。

南宫白鱼还会和他说一些修仙界的情况,说宿羽被华阳圣山收为了弟子,又被玉门仙尊收为义子,前途坦荡光明,成为最为瞩目的弟子,林霄冉现在反而在纠缠宿羽,宿羽又每月都跑去她的客栈,逼问楚秾的下落,形成闭环,无聊至极。

第三年的时候,他找了一块僻静的世外桃源住了小半年,天天闲适得很,日日青山绿水为伴,依山傍水到处打野食,用糖哄小童给自己买话本,他悠闲得觉得日子过得缓慢,以至于自己许久没接到信笺都未发觉。

忽有一日,他刚从水里摸了鱼,怀兜里还有村民新送的果子,他衣衫半湿着,挽在肘处,拢住果子回到小竹屋,自己正要关门换衣服,骤然一转身。

却赫然看见一个男人坐在他床铺上,凌厉眉眼却在低眸地看他,开口说:“怎么还不过来?”

楚秾盯得怔住了,怀里当即果子掉了一地,啪嗒地四散,在地上滚了许多圈,他再回神时,却发现床铺上没有什么男人,只有空荡荡的床帘锦被时,他乱了。

他顾不上自己衣袖挽着,衣衫脏污,小跑去驿站,竟是积压了大半年的信件,厚厚的一沓。

楚秾连夜点着灯一封封信件慌乱拆开,读下去,想从当中读取想要的只字片语。

大概第二十三封的时候,开始有了陆惊绝。

他凝神专注,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看。

看着看着,眼睛里蓄满了泪。

陆惊绝在半年前大破祭天封印,率领数百万魔渊妖魔杀回人间,仙门抵御不足,难以招架,玉门仙尊当日溃败,宿羽命格尽毁,当众成为不人不鬼的怪物,华阳圣山易主,各大仙门皆有折损,衡阳门林家首当其冲,掌门当众被绞杀,昔日誓言,悉数成真,各大仙门再不敢言语,对魔渊态度委曲求全,只有铅华山楚家,同魔渊对峙,而魔主陆惊绝不动楚家分毫。

他读到最后一行字时,却顿住。

陆惊绝求娶楚家独子。

“……”楚秾像是被这行字烫到一般,连忙把纸张折叠住了,图个眼不见心为净。

可是他又忍不住,轻轻地打开纸张,看了几眼,又再看几眼。

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收拾包袱踏上了三年未乘坐过的飞舟,在几个小孩眼前飞走了。

他赶到到铅华山的时候,正听见楚子宜往地上摔杯子,难得被气得破口大骂:“那魔头可是在威胁我?”

“啊?”

“他居然敢威胁我!”

“他就是惦记当年我儿阿秾退他婚的仇,心肠狭窄,心怀怨恨!”

“我儿又当众捅了他一刀,他就更加怨恨,只怕在魔渊,都是日日嚼着对我儿阿秾的恨才活下来的!”

“还求娶!”

“他就是想要折磨死我儿!”

“那绝无可能!”

“他怎么就活着回来了?玉门老贼怎么就没弄死他,送走了伪君子,来了个真小人,这世道已经如此这般了?”

“居然还说,倘若再找不见阿秾,就要派妖魔下凡尘!他也不怕遭天谴!”

“聘礼直接下了满山,劈头盖脸就是威胁言语。”

“我铅华山宁可灭门,也绝不做如此委曲求全之事!”

“……”楚秾还是第一次听见楚子宜这么严肃的情况。

玉门仙尊或许顾及脸面势力,不会动铅华山,但是陆惊绝目的明确,手段利落,从不言虚。

楚子宜显然是被逼急了。

他捏着包袱,笑出了声。

楚子宜错愕回头,看见楚秾站在门口,一下涨红了脸。

几位长老看见楚秾站在门口,脸色怪异地看了一眼楚子宜,连忙迎上来遮住楚秾视线,等到楚秾再看见楚子宜时,他已然恢复了往常冷静从容模样,甚至走到楚秾面前,淡淡说:“回来了?”

“嗯。”楚秾点头。

“回来了就去洗漱休息。”楚子宜说:“厨房新做做了许多菜。”

“父亲,你看起来比我还累。”楚秾看着楚子宜气息不稳导致面色衰弱的模样,他道:“该休息的是你。”

“这件事应该到我自己做主了。”

“你别胡闹,快去休息。”楚子宜皱了眉:“你听岔了,嘴碎的跑到你面前了。”

“我很认真。”

“你可知道,陆惊绝现下是何等危险?他距离成魔神只差一步之遥!”

“玉门仙尊当众被他击落,修为尽废!”

“你去了,只会是水深火热!”

“父亲,我问过你,你后不后悔让我同陆惊绝退婚。”

“你说永远不后悔。”

“我也不后悔。”

那时他和陆惊绝虽然有婚约,但是感情不深,又有各种利益相关,还有各大仙门施压,玉门窥视,铅华山至今安然无恙,他就不会后悔。

但楚秾顿了顿,又说:“但是这次如果再退,我一定后悔。”

“我心悦他。”

楚秾弯眼笑了,眼眸微亮,桃花眼犹如一汪清水初绽,似乎过去三年的低沉一洗而空,鲜活乐观的楚秾又回到了眼前。

“……”楚子宜眉头不自觉松开了一些。

“我们之间的事,父亲你并不知道,就像舅舅并不知道你和母亲的事一样。”

“何况……我总得护你们一回。”

楚子宜说:“我不需要你护!”

楚秾说:“我人来了,你们拦不住陆惊绝的。”

陆惊绝就算是死了,都会从冥府里爬出来。

以前楚秾不信,现在他信了。

“……”楚子宜无言,他凝视楚秾许久,叹了口气:“罢了,随你去吧。”

其实陆惊绝不会动楚家,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当真要动,大可以一天一个的灭杀铅华山弟子将楚秾逼出来。

楚秾不在时,他都不动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只想娶楚秾。

只是楚子宜关心则乱,自乱了理智。

……

楚秾应下婚约后,吉日推在了半月后,楚秾是凡人,便遵了凡间习俗,不用仙门结道之礼,在这半月里,新人不得见面,不得通信,不得传话。

各个流程都是长辈敲定的,凡尘天/朝还送了太后还有好几个礼教姑姑过来。

楚秾回来后,就没见过陆惊绝一面,一句话都没说上,直到新婚那一日,楚秾盖了红盖头,手里捏着一只苹果,又摇摇晃晃地坐上了花轿,花轿走过许多路后,再落下时,有人为他掀帘子,引他下轿。

那双手仍旧结实有力,捏着楚秾的手臂,搀扶他往里走。

这次楚秾没穿女子婚服,而是穿了修仙界的男修婚服,仍旧有红裙曳地,盖着盖头,瞧不见路,脚下红裙绽开,他以为自己还要跨火盆时,忽然听见耳边有男声拂过。

“扶着我。”

“?”楚秾不解,然而男子松手一瞬,他还是立刻扶住了男人的粗壮手臂,啪嗒一声,楚秾指尖一阵晃,男人笑了一声。

男人跨了火盆,踩碎了瓦片。

“按我说的做,我教你拜堂。”楚秾悄悄道:“捏紧了。”

那头果然捏紧了。

“一拜天地!”一个声音嘹亮的姑子喊道。

楚秾扯住绸布,指引男人方向,又扯了两下湿意弯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楚秾盖头垂落,他弯腰起身时,清晰地听见男人笑意,上一次并不是幻觉。

男人就是在笑。

姑子又呵了一声,楚秾被众人簇拥进新房后,当即就散了,楚秾头戴盖头,手捏苹果,挺着腰身略有些酸涩。

他还未有具体动作,房门传来开合声,有人踏步走了进来。

楚秾心跳突然加快,紧张得呼吸发乱。

男人走上前,一双脚落了楚秾眼前,他用喜秤挑开楚秾红盖头,两人视线对上,撞入彼此眼中,犹如水乳交融一般。

两个人都顿住了。

楚秾看眼前挺拔健康,面容依旧俊美的男人,三年时间过得如此漫长,每一寸时间都很难熬,楚秾佯装自己不在意,可又当人出现在自己眼前事委屈上了心头,又忍不住红了眼。

他很想念陆惊绝。

这三年,无时不刻不在想。

他一直刻意忽略自己心绪,用懒散闲适的生活打发时间,但心里的想念像是被拦截的水,越积越多,直到倾溃而下。

他眼泪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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