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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第 151 章 进入历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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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鸿整理了一下衣襟走了出去,到门廊下向众人道别,走下台阶,登上马车,山子打起帘子,他坐进了车内,帘子落下来,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

过了一瞬,沈鸿从里面撩起帘子,像他们看过来,众人朝着他点头。

“去吧,去吧。”然后嘴里说一些一路顺风平平安安的吉祥话,马车里挂的香包香囊这些都是新绣的,也基本都是绣着这些讨吉祥的话,用来挂在里面,用吉祥包围着沈鸿和山子。

众人站在门廊下,看着马车行远,跟着走下阶梯,看着一行马车越来越远。

沈鸿坐在马车里,抬手按在衣襟上,感受到林飘刚刚塞给他的帕子,想到林飘方才的样子便忍不住笑。

“大人,这出门你咋还笑得像吃了蜜似的。”山子在旁边小声吐槽。

沈鸿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林飘他们站在府邸门口,看着马车已经彻底消失在了眼前。

“收拾收拾进屋去吧,咱们该做事的做事,该休息的休息,反正沈鸿现在是出去忙活事去了,我们也忙活着自己的事。”林飘今早起床的时候想着这么早,把沈鸿送走了之后他要回到床上睡个回笼觉,结果现在把沈鸿送走了,人精神得不得了,感觉也睡不着了。

沈鸿离开之后家里气氛萎靡了一阵子,虽然沈鸿平日也不是一个多热闹的人,但平白少了沈鸿,都把大家的心思勾得有些远了。

尤其是二狗,都开始比较萎靡了,林飘见他这么发愁没太搞懂是为什么,秋叔发愁是因为秋叔本身就有点容易心里挂事担心,二婶子发愁是家里的孩子俩年出去了两个,给叠上双离别buff了,二狗伤感得好像偷偷在和沈鸿谈恋爱的是他一样,让林飘都有些疑惑了,于是趁着他晚上在外面聚餐回来的机会,找他谈了谈话。

林飘把他叫到院子里来喝茶,坐在一起正好问一问他。

“你最近是怎么了,我看沈鸿的事你发愁得紧,是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二狗摇摇头:“小嫂子,我能有什么想法,那肯定都是好的想法的,沈鸿这么厉害一个人物,这事虽然苦了一点,但都是机会,他做好了回来,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这种事一般做出来,向来是史书上能有一笔的,大宁三元及第新科状元郎,南方大旱修沟渠,这可得大写特写一番。”

“行了少贫嘴,我还能瞧不出你这几天的样子,给你愁得,平时嘴皮子都要给你磨秃噜了,这两天总是一副想事情的模样,话都不爱说了。”

二狗没想到完全瞒不过小嫂子,要说在外面也没人瞧出来,一个是没有小嫂子和他相处得多,另一个是他在外面从不像在家里那么多嘴,一句话在小嫂子二婶子秋叔大壮面前都能反复秃噜三遍。

但他实在不知道这话怎么说,只能道。

“小嫂子,我其实就是在想,皇帝怎么这么喜怒无常,世上的事怎么变得这么快,之前他多欣赏沈鸿啊,现在又怎么好像看不惯沈鸿一样,总是拿这些事来对付沈鸿。”

他一直都拿沈鸿当自己人生的师长,看见沈鸿被皇帝欣赏他非常高兴,又是被皇帝赏识,又是被看重让他辅佐二皇子,这些事虽然没明着说,但他偶尔听沈鸿说话的意思,和自己揣摩,大半也揣摩出来了,他以为沈鸿的前途应该就是一片光明大好了,结果现在才过去多久,居然又好似改换了天地一样。

林飘看了看他,瞧他发愁又迷茫的样子:“你就是操心这个?皇帝又不是沈鸿老爹,瞧着喜欢也就一时的事,还能又一世的好吗,他又不是皇帝的儿子,再说你瞧皇帝那几个儿子,为了让皇帝多看一眼多下工夫,当他儿子都没这种好日子过呢。”

“那皇帝到底什么意思啊,明明沈鸿是跟着二皇子的,他又突然这样对沈鸿,好像一点都不讲情面了。”

“还能因为什么,别说沈鸿了,二皇子也没之前受待见了,就这么简单。”

二狗沉默了一会,这件事他心里其实有数,他猜出来了,才不敢直着说,没想到小嫂子其实心里也是有数的。

“那,这不是卸磨杀驴吗。”二狗心情很不爽,如果是别人他可能觉得就是那个人倒霉,毕竟皇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倒这个霉的是沈鸿,可能被牵连进去的是他们家。

“对啊,磨还没卸下来,驴也还没舍得杀,但是现在情况不对,家里不卖小麦粉要改种果树了,磨和驴都变得不太重要了。”林飘知道情况不是很好,但不是特别着急,因为二皇子这个当事人都还没开始急。

皇帝就是典型的吃了吐,之前一心想培养扶持二皇子,现在打仗了,向家更有用,四皇子更威武,军权的压迫感就在眼前,顿时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其实四皇子才是更适合当皇帝的人选。

皇帝不止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有反悔的倾向,他对过往的自己都是非常抨击唾弃的,不然不会出现他斥责沈鸿胆小这件事,明明胆小不敢战的是他,转头发现情况不好不得不战,又急着跳出来撇清关系,维持自己依然正确正面形象。

喜怒无常,多疑多虑,还喜欢甩锅控制别人,看见某个继承者表现得更好就产生舍弃之前选择的那个。

林飘要是二皇子,估计心里都要恨不得掐死这个烦人老爹了。

“反正上面的人精神不太稳定,想法变得很快。”

二狗点点头:“我本来也觉得上面的人喜怒无常,听小嫂子你这样一说感觉倒是性情挺稳定的,永远都是看局势,其实沈鸿根本没做错任何事,如果二皇子局面还好,他做这些事只会被大力支持和褒奖,现在这样被厌烦也只是因为局势变了而已。”

林飘道:“他们没有自己的准则你没发现吗,比如如果是我,兴修水利这件事不管是在什么局面下,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利国利民本身就应该成为一道准则,可是他们的准则是流动的,随着局面的变化,盘子中筹码的改变而改变,好和坏都并不重要,只在于最后的结果,而所有的结果也只是维护一个看似正确的自己。”

二狗听了之后想了很久,点了点头:“是这样,所以常常有人说无情无义才是真,心狠才能走到最后,但又总说这种人大概到最后不会有好结果,大约在路上能赢很多人,可是最后却太空洞了,局面永远在变,没有自己的准则和立身之本是不行的。”

二狗有些豁然开朗,其实他一直都有在想这个问题,只是想得比较少,时不时的想一想而已,有时候看别人无情无义,做事狠辣,总是能向上爬得很快,一时无限风光,他总是会忍不住想,只要他也走那条路,他未必走不好,他未必不会也有那样的风光,但想到家里人临门一脚还是会退回来,觉得不能太过火。

他还没建立自己的准则,沈鸿不管怎么去经营人脉,但他本质上是在读书提升自己的能力,做事让百姓得利,这些边界是很清晰的,那么他呢?他必须遵守的条例是什么?他心里最想去实现的是什么?

二狗一时有些想不清楚,只能看向林飘:“那小嫂子,现在算是情况不好了吗。”

“不算吧,谁都知道沈鸿是他指给二皇子的,就算二皇子真不行了,他和别人继续混也是有机会的,现在还什么都说不定,皇帝虽然也是个摇摆的人,但毕竟还年轻。”

虽然是人到中年了,但也才四十几,没什么短命爱好,自从求雨天师死遁之后,估计他也不会再相信这些道士,短期几年内不太可能找道士搞炼丹药吃丹药这些短命举动。

现在顶多算是一个乱局的开端而已,反正上京这种地方,年年都有乱子,林飘更担心的是当下沈鸿在外面能不能吃饱睡好。

他们聊过之后,林飘也知道二狗是在担心什么了,让他安心不必再想,便让他回了自己的院子去睡觉。

二狗回到院子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心里发现自己只是想往上爬而已,并没有真正想做的事情,二柱想打仗,想保家卫国,沈鸿想为家国做一些有利之事,他好像就光想着赚钱的事了。

他想什么?他好像想不出什么,他就想家里人好好的,他进入朝堂,一个是要混好,要发达,若是非要发挥什么作用的话,希望他能占到一个能帮衬沈鸿和二柱的位置,让他俩能更舒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样家里家外都更好更开心,这就算他的全部想法了。

他们在上京呆着,每次水利部或者皇帝派人前去赈灾查看情况和询问的时候,林飘就会去托关系请他们给沈鸿带些东西过去。

到了入秋,刚入秋的季节比夏天还热,站在太阳下人都能冒烟,林飘发现这灾赈得不怎么样,听说流民一路北上,向着繁华地区逃来,已经引起祸乱了,反正到处的逃,哪里没有干旱往哪里逃,人多的地方还能讨口饭吃,自然是一路的走,落草为寇,占山头打劫这些现象也开始变多,朝廷又得下令剿匪,一下内忧外患起来。

四皇子这个时候倒是不莽撞了,不知道手底下哪个军师给出的好主意,说边境正缺人,为何要围剿这些人,不如直接收编,正好土匪基本都人高马大身体素质强壮,肯定比征收来的普通壮丁好用。

于是皇帝就把这件事交给了四皇子,由他去负责收编这些匪徒。

林飘听说上京外都已经开始有流民了,大多是些妇孺和普通男子,也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大迁徙一样跑了这么远。

上京城门被严实把守着,又有传言说他们一路逃难,不知死了多少人,一个个又脏又臭卫生有问题,怕身上有什么疫病。

古代人最怕的就是这个了,人死得一多了就想避开,疫病就像阎王爷点名一样,是死亡的诅咒。

上京没有迎接这些流民,只有一些喜欢做好事的人家在上京城外搭了粥棚,给他们施粥。

林飘便也组织了一下,让府中闲着的劳力去城外,每日熬一桶粥送出去,搭上粥棚顺带还能让他们休息一下。

粥虽然薄,但一天但凡喝上一碗,命也续住了,林飘想着也是可怜,便传信给几间同喜楼,上京,洛都,州府,县府,各处,若是有流民入城或者是在城外,请他们搭粥棚施粥,救济一下。

林飘的影响力有限,但还是尽量的传达了一下,毕竟日头一久,后面只会越演越烈,这一年没有收成,日子是过不成的人家只会越来越多,一碗粥便能是一条命。

林飘在上京也很担心南方的情况,现在情况这么不好,他们挖沟渠真的还有人愿意挖吗?这种情况只能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找来的本地力工有理想,对挖沟渠有着崇高的爱,要么包吃包住。

但是现在边境又打仗,南方又干旱,这又征收那又征收的,感觉完全是一个消耗的过程。

这个过程中沈鸿来了许多信,都是保平安和问候家人的,然后问林飘在家中可好,可有遇到什么事之类的,林飘每次给他回信都是问他需不需要钱,若是有需要钱的地方看就近能不能找到靠谱的连锁银庄取一点。

他唯一的担心就是沈鸿在外面经费不足,得自掏腰包做一些事。

二狗这人的运道邪性得很,今年世道不好,他则是大旺特旺,因为上面又长官提拔说好话,加上又出现了职位空缺,这么好的机会一下出现在他的面前,便从一个整理资料的闲职变成了评事,当然,其中最关键的点是他自己聪明,又有秀才的身份在身上,多少是有正当功名的,上面想抬举他也拿得出抬举的理由,让他审理一些案件,观察案情的细节和情况,洞悉一些人情世故和道理他还是推断得出来的,倒也算走上正轨了。

而二柱那边,自从他被向家带走之后,向家的风气不好,对他来说倒是半点影响都没有,一阵猪突猛进,因为管制得松了,甚至是鼓励他的这些行为的,动不动就冲出去嘎嘎乱杀,杀完回来上级还包庇他,次次都说是自己命令的,自己洞悉了对方的破绽,特意让虎臣追上去伏击的。

反正二柱打十次一般能赢八次,剩下两次一般是搏命搏到两边都忙着跑不想纠缠了,带着半条命回来的。

赢的那八次反正都是上级的命令,输的那两次全是自作主张打俩鞭子,这些消息都是二狗打听到并且总结给林飘的,二狗哪里敢告诉二婶子。

“我怕给二婶子说了,二婶子听了得心疼哭,咱们自己听听就得了,要说这向家,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叫人不是滋味。”

“二柱现在跟他们这么久,也就从副队长升到了小队长,他们心里也害怕他掌兵惹出事来,只想用他,却不想着提拔他,这样耗着不就是在博他的命吗,看他能再打胜多少场。”跟打擂台似的,跟着戚家的时候戚家虽然严厉,不认同他,但对他是保护的,现在向家很纵容他,却对他的性命安危是置之不顾的。

二狗也叹了一口气:“小嫂子,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找一下关系,走一走四皇子的路子,他要是松口了,二柱肯定日子好过多了。”

“他没在战场上,说话又能有多大的用处,远水救不了近火,得二柱上头管着他的那个人多看重二柱一些,愿意好好培养他提拔他事情才能有转机。”

可这事也太难了,他们没有军队的关系,如果是沈鸿在还能找关系做一下资源置换,他们几个运作不起来这个局面,只好先给沈鸿写信,让他给个主意,信里倒也没明着写,沈鸿写信向来委婉,怕信落在别人手里惹出事情来,林飘也没说让他做点操作这种话,只问候了一番,谈起家里人境况,又说了说二柱在边境的状况,他看见了知道二柱情况不好估计就心里有数了。

到了天气转凉的时候,寇贼流窜,惹出了不少事情,什么截杀上山的过路人还是小事一桩,打劫官府物资才让朝廷真正开始重视和震怒,今年可以称之为当今皇帝陛下的跳脚元年,过去四十多年他享受着上一代留下来的盛世,估计都没这么难受过。

皇帝派兵剿匪,他们写了檄文,匪徒人那么多,也不是找不到读过书的,还了他们一篇文,情绪高昂的大骂皇帝不是个东西,大旱熬死了多少人他都不管,说赈灾,半粒赈灾米他们都没吃到,饿死了多少人,害离散了多少家庭。

这个时候皇帝倒是又想起了沈鸿,赶紧把修水利标榜在胸前:“朕命人大力兴修水利!他们这些短视的鼠辈哪里知道朕的用心!朕的目光深远!”

总之,跳脚完皇帝不得不看向一个重点,赈灾粮是实实在在的拨下去了,怎么这些人非说一粒没吃到?嘴这么硬倒打一耙?还是真的一点没吃到?

纵然是皇帝,也觉得有点荒谬了,他知道贪污很难制止,但全贪了,样子都不做一下,也有些太无视他这个皇帝了吧?

于是皇帝又下令,纠集了一个反腐班底,让他们南下巡察,找出问题所在回来复命。

二狗急着想立功,赶紧找关系一头扎了进去,哪怕别人对这件事避之不及,他也不管不顾的扎了进去混了个小跟班当当,反正主派的人员里有大理寺的一份,他跟着上头的老大去当小喽啰,顺理成章用来提升自己的资历,以后说起来他就是南下搞过反腐的一员了。

这些又要出去一个,二婶子和秋叔是真知道了什么叫儿大不中留。

二狗倒是感觉不大:“我这一去说不定还能遇见沈鸿,去看看他沟渠修得怎么样了,要真见上了我写信回来。”

“你这一去注意安全,之前在上京,我是觉得你不必太逢迎讨好了,还是得做好自己的事,但现在既然是要出去查这种事,便不要省了功夫,拿出那逢迎讨好的力气来,把四面八方的来往都好好把控住了,免得出了事情。”

林飘是真的很担心二狗,沈鸿出去修沟渠也只是吃点苦,他要是自己打点得好,甚至未必吃苦,但二狗这一去,属于是上暗杀名单了,反正林飘看过的所有文艺作品里,出去查这种赈灾贪.腐案的,那些官发现自己暴露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嘎人,来一个嘎一个,来两个嘎一双,皇帝微服私访都得在这种事上挨俩大逼兜。

二狗看林飘这么担心,连连的点头:“放心小嫂子,婶子秋叔你们都放心,我出门哪有得罪人的道理,绝对到处都处理得好好的,服服帖帖的,不会出什么岔子,就是别人出了岔子,我谨小慎微也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

二婶子听他这样说点头:“今年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成,都要出门发展了,希望都能早点归家,全都早点回来好团聚。”

二狗点头:“那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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